宵是那个"轻",他甚至例举了圈内许多捞女的案例来说:“年轻漂亮只是一时新鲜,会讨人欢心是她另有所图,花言巧语不过是蒙蔽你的手段,最终还是要你的钱落袋为安。”
明着是为他好,为他前途考虑,要他清醒识大局,暗里压根儿没拿他当人看。
好赖话都让他说尽了,最后还要好心为他出主意:“你若真喜欢,花点钱养着也不是什么问题,表面上别做得太难看,该给胡家的面子你要给,等过两年你那新鲜劲儿过了,再给一笔钱好好安顿,别把孩子弄出来就行。”他当时只觉得可笑,便用沈泊宁说过的话一句句还给他:“我每日打扮得光鲜亮丽是怕她对我腻烦,我学着讨人欢心是对她另有所图,花言巧语不过是我蒙蔽她的手段,砸钱给资源对她呵护备至是我想迷得她晕头转向,最后好收了我这颗真心,心甘情愿做我老婆。”
谈话到最后演变成不欢而散,他从那个家独自走出来,冷静了一路,回了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还是弄疼了她。
但她又何须承受他的痛苦?
她的性格这样好,如此聪明可爱讨人喜欢,跟谁在一起她都会过得很好很快乐。
可他不行,他只有和她在一起才会很好很快乐。那句结婚来得太过草率,他不该这么草率地对待她,既是来之不易,必定要珍之重之,倾尽所有去求娶才对。
他压住她双腿俯身下去抱她,贴不到心脏,只能亲亲她濡湿的额头,她叫得很轻,绵绵哼吟,将泣未泣的样子,每一声都惹他怜爱,也总是让他控制不住想要重一点,最好能嵌进她身体才好。已经很深很重了,她这时候还不忘问他:“湛兮,你有没有开心心一点?”
他想回答她,我开心到都快要死了,可一想到她不喜欢听到死这个字眼,便克制住了情绪问她:“你呢?”
她颤声回答:“开心的。”
开心的,那就好。
第二日沈修齐哪儿都没去,就在家里陪着今宵,今宵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本来今宵是要去研究院送第二批画稿,也被沈修齐以担心她再次受伤为由直接推迟。
来到画室,他看到那幅《情绪》贴墙放着,便问她:“搬来画室是打算画好了送我吗?”
今宵坐在画桌前,单手托着腮看他。
窗外斜进来几束被窗格切割的暖光,将他身上白色的家居服照得泛起一层浅金,他的人也半明半暗,轮廓阴影就落在靠墙的油画上,自然形成一片青黑的色块。
他看过来的双眼分外澄明,清透如宝石,伴一抹耀目的火彩。她唇边挂笑,点点头:“我正有此意。”
他便轻轻扬起眉尾,满目欣然道:“今宵小姐如此偏爱,那我回头得开个画展才行,得让我周围所有人都来看看,究竟是谁俘获了今宵小姐的心。”今宵泠泠笑出声:“贫嘴。我这油画水平,真要设了展,必定是去闹笑话的。”
沈修齐淡淡一哼不以为然:“谁敢?”
今宵仔细一想,的确,沈修齐若是办个画展,必是一票难求,说不准还有一帮人为了进场见他争得头破血流,哪还有人顾得上挑画的错处?真有错,那也是艺术表达的巧思,看不懂是他们艺术造诣不够。一想到这里她便问:“你平时是不是很少能听到真心话?”他缓慢踱步至窗边,湖心那树红梅展了颜色,他侧身站在那里,视觉上与那树红梅很近,窗外阳光看着很暖,他衣着单薄,额发褪成浅金,深瞳染成琥珀,窗外遥遥递来一枝春,窗畔郎艳独绝。他朝她笑,说:“在利益面前,真心与否并不重要,有利驱使,假意也能成真心,利这字,好就好在它切实可见,有迹可循,比真心真多了。”今宵刚想说点什么,他紧接着就道:“但我要你的真心。”今宵的话没说出口,还托着腮,手指弹琴似的点点脸颊,悄无声息就端起了架子:“那我的真心无利可比,沈先生还要再接再厉。”话说完,沈修齐走到她身边坐下,再一伸手将她抱到了腿上。“那我办场画展讨你欢心,如何?”
今宵点点头,又摇摇头,沈修齐算是看懂了,办画展是想办的,但是不想他出面办。
他也无奈,遇上这么个爱自食其力的女朋友,他真是想出把力都得迂回个山路十八弯,这么一想,当初那一百五十万还是要少了,不要个五百万对不起他这份用心。
“那你的牡丹夜宴图画得如何了?”
今宵低头看着她针织裙上的纹理,用手轻轻摩挲着说:“挺顺利的,我说什么他们都说好,我就没见过这么好说话的甲方。”话说完她就抬起一双盛着光的眼睛盯着他,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还不是托你的福。
沈修齐将她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笑起来:“怎么?这是怨我在背后给你出力了?”
今宵抬起双臂往他颈后搭:“不是怨。”
“那是什么?”
她想了想说:“我只是想听点真实的反馈,如果总是有人捧着我,我会渐渐忘乎所以飞起来的。”
“那就飞起来。”
今宵又歪着脑袋盯他,眼神里飘过那么一两分不解。沈修齐抱着她微微一转,带她重新看向那幅《情绪》“我很喜欢你这幅《情绪》,在我看来,艺术表达的前提是自由,思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