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会说是沈幼漓故意掐死了孩子,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于是将话带到了沈幼漓突然发狂上去。
反正洛明溶不知道昨夜的事,联想不到她身上去。“不可能!”
迟青英不信娘子会害死自己的孩子。
洛明溶也不信。
这时将史函侍卫杀完的戊鹤使终于找下来,看到这般局面,眉间露出不忍。“你看到了什么?"洛明溶看向他。
戊鹤使没有说话,他二人对付史函的侍卫,不免缠斗得久了些,但他其间偶尔会关注坡下状况,看到了一些事,却没看到周氏偷偷扎针的小动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迟青英倒竖着眉毛,“不说现在就杀了你。”“我看到,沈娘子在掐着小郎君……
他只是短短一瞥,沈娘子喊得歇斯底里,孩子被她掐着,发不出声音,戊鹤使实在看不下去,要阻止这场人间惨剧。可是等他到时,二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戊鹤使见为时已晚,无暇查看情况,又得应付那些追上来的侍卫。
等杀光人赶过来,这边已经成这样了。
洛明镕又看向丕儿的脖子上的指痕,竟然是漓儿和孩子的位置,还有她伸出的手,似乎真是从丕儿脖子上刚离开,手上的抓伤也对得上……周氏没想到还有个帮腔的,原本她说的话很难取信,现在简直就像坐实了一样。
她识趣地不说话。
“你真看清楚了?"洛明溶不死心。
戊鹤使垂目,他也不想见到那样的事发生,“确实是沈娘子对孩子动了手,她似乎是突然一一就中邪了。”
若果真如此,伤心尚且来不及,洛明溶面色凝重。该怎么掩藏此事?
将昏迷的人紧紧抱在怀里,他眸光猩红,将她的脸压在自己胸膛,一面为失去的孩子痛苦,一面不知该怎么跟她说孩子的死讯。看向周氏,他压住翻涌的血腥气,一字一句道:“她不可能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会突然发疯,漓儿此前都是好好的。周氏亦是难以置信的样子,“方才她跟疯了一样,冲过去毒倒了他们两个,然后丕儿跑过去抱她,她就突然掐着丕儿脖子,像什么也不知道了……我去共洛明镕不想听她再重复一遍,“漓儿不会无端有异,她是不是中了毒?”他知道昨夜周氏和漓儿见过,当时他觉得漓儿有些奇怪,现在想来怕是藏了什么事没告诉他!
周氏只清醒自己眼睛此刻看不见,不然对上他洞若观火的眼睛,一定会露出破绽。
“今日她这一趟遇见了什么人,我并不知晓,我只是从那老人口中听说史函掳走丕儿,为了解开误会才跟了上来…
“我问的是你昨夜喂她吃过什么?”
周氏一惊,沈氏竞然把昨夜她们相见的事告诉,她就不一点不担心她儿子的死活吗的?
这贱妇真是……她让步至此,她却一句承诺都守不住!周氏断然否认:“我当真绝没给她吃任何东西,昨夜我是被郑王胁迫去盗虎符,恰好碰到了沈氏,才知她未死,便是如此,我也只是用丕儿威胁她莫说我来过,但我并未想背叛殿下,不然何不逼她帮我找虎符……”才说完,她掌心已经冒汗,要是沈氏醒来提及自己确实喂她吃过药呢?下手太急,来不及收拾首尾…她现在只能盼着没有证据,就不是那药起的效果。
她又虚张声势道:“你们可以问那鹤使,我可曾与史函洛明香等人有过勾结!”
洛明镕没有问,其实还有一个人可以问,但是他不能,不能让她有一丝一毫察觉的可能。
他沉默了许久,只说了一句话:“这件事,漓儿永远也不能知道。”迟青英拔刀:“属下明白。”
说罢,他朝周氏走去。
周氏眼睛仍旧看不见,雨声磅礴,更感觉不到走近的人。迟青英再问一遍:“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当真不知,我跟来只为解释丕儿被抓非我授意,倒是这些鹤使一直跟着沈氏,不若问问他们有没有做些什一-”
迟青英一刀将周氏砍倒在地。
周氏捂着渗血的喉咙倒在地上,一时半刻尚不能死。她想不明白,这一刀怎么会落在自己身上呢,沈氏还没醒,一切都没有跟自己牵扯上关系,殿下为何要痛下杀手?
但很快,周氏就想明白了。
李是是为了捂住所有人的嘴,永远不让沈氏知道真相。“哈……”
他连亲生儿子的死都不在乎,只怕沈氏知道了会难过?李是是个疯子。
周氏还想说丕儿还没有死,一切都是她做的局,不儿还有救……可是说了之后呢,她就不用死了吗?
那就这样吧,让这对夫妻一辈子为丧子之痛而痛苦,这就是辜负她的下场。等沈幼漓醒过来知道自己杀了儿子,一定也会下去和她团聚的,不儿无人拔针,早晚也会死。
拉李是最在乎的两个人陪葬。
这么想着,周氏慢慢咧开嘴。
晏家对不住她,这都是李龛自找的!
迟青英看向戊鹤使的方向,可惜人已经消失了,他将史函和洛明香也都杀了。
“主子,跑掉那个还要追吗?”
“凤还恩会让他守口如瓶的。”
只要凤还恩不是想害死漓儿,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