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昂贵的珍珠钻石珠宝稀里哗啦砸落,她把头纱砸在它身上,就像今晚被关进卧室那样歇斯底里。“我不要跟李见山分开!”
“我不想和你结婚!”
“傅嘉荣,我讨厌你!”
“我恨你!”
她哭得很伤心,还想去找李见山。傅嘉荣不能容忍已经嫁给他的妹妹心里还想着别人,他很生气,就像今晚那样情绪失控。画面转换得太快,姜枝依然在哭,只不过哭声变了调子,她身上还穿着圣洁的婚纱,躺在他们的婚床上,纯洁的白和极致的红,这两种鲜明的颜色都不及姜枝脸上的薄红,她好像知道错了,去抱他的手臂、攀他的肩膀,试图搂着他,哭唧唧说着只要哥哥只爱哥哥。
骗子。
阿枝就是小骗子。
傅嘉荣不会再相信她,手分手开妹妹的月退压着,将她欺负得又哭又呻口今。
傅嘉荣是在半夜惊醒的。
窗外的烟花声停歇了,他坐在床头,拧着眉,捏了捏眉心。梦中的他很过分,浇灌到堵不住,把一向疼爱的妹妹弄成那样,傅嘉荣觉得这不会是他。
他不可能这么粗暴禽兽。<1)
男人掀开被子,去浴室洗了澡,换了身睡衣,清清爽爽出来,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三点半了。
他想起被关回卧室的姜枝,拿起钥匙,准备过去看看她。门锁打开,室内静悄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馥郁的香味。傅嘉荣走进卧室,率先碰到一件东西,他蹲下拿起来,是件外套,那件蓝色的羊羔绒。
男人叹了口气,搭在臂弯,接着往里走,脚尖又踢到东西。他弯腰捡起,是一双镶着珍珠链条的米白色玛丽珍鞋。傅嘉荣把鞋子摆好,接着往里走,然后他又收获了一个丢在地上的包包。接连捡到三件物品,傅嘉荣已经猜到他的阿枝在房间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最后,在靠近床的位置,他又拾起那条裹着妹妹身体的鱼尾裙。很柔软的面料,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傅嘉荣把衣服叠好,放在旁边。做完这些,他才借着月光看向床上。
姜枝已经睡着了,头发有些凌乱,大半被子踢到床尾,一角已经落到地上,室内制热,并不冷,她穿着睡裙,姿势不算规矩,裙摆滑至腿根,细细的肩带也掉了一半。
早几个小时前还哭闹的妹妹,现在乖乖睡着了。傅嘉荣叹了口气,拉下卷起的裙摆,严严实实盖住脚踝,又把滑到臂弯的肩带给她拨回去,接着整理她的被子,四四方方掖得整整齐齐才算作罢。他做得很顺手。
姜枝初中时非要住在哥哥那里,脱离家里的呵护,固然可以放飞自我,但也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有次倒春寒,她踢被子,结果着凉了,引起高烧,烧得她那段时间很遭罪。傅嘉荣意识到对她的照顾还不够细致全面,也是从那以后,每天半夜都会过来看看姜枝,给她盖被子。
姜枝睡得很香,不知道床边坐着哥哥。
傅嘉荣在房间里呆了会,盯着她瞧,最后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叹气:“非得李见山,选哥哥不好吗?”
大
晨光熹微,远山朦胧青黛,云雾缭绕。姜枝起了早,推开菱花窗户,雪后的清晨天光刚有一丝清亮,空气中弥漫着从远方飘来的、淡淡的烟花爆竹的硝烟味。
姜枝举手押了懒腰,准备去洗漱,结果看到叠得整整齐齐的裙子和外套。她记得她昨晚赌气,直接扔在地上。
怎么又规规矩矩放好了?
下一秒,姜枝的脑海里浮现出傅嘉荣的影子,他半夜肯定趁她睡着过来了!想到他昨晚的言行举止,姜枝就生气。
然而,就算再生气也没办法。
大年初一吃饺子,她和傅嘉荣还是要坐在同一张饭桌,甚至是挨在一块。这是他们无法更改的位置和距离。
长辈们丝毫不知昨晚的事,热热闹闹的聊天,还在问姜枝昨晚和秦钟毓在老庙街玩得怎么样?姜枝压根就没有出去,还在自己家里被软禁,她有苦说不出,故作开心编造谎言。
作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刻就在身边斯文用餐,举手投足透着成熟稳重和冷静自持,再难看到昨晚情绪失控的痕迹。吃完饺子,姜枝还得挨个拜年领大红包。
她嘴甜,吉祥话一套接一套,一圈下来都快拿不住了。傅嘉荣淡淡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
按照以往惯例,姜枝也会给他拜年,同样的,傅嘉荣会拿出为她准备的红包。
但今年不会了一一姜枝不会给他拜年。
她拜完傅阿姨,拿了红包就收手,抱着一叠,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了。“阿枝这是怎么了?”
长辈们瞧见了,还挺意外,毕竟在拜年收红包这个环节,姜枝最喜欢给哥哥拜年了,倒不是给的金额有多大,而是可以逗傅嘉荣。每次轮到他,姜枝总是格外浮夸,蹦出一串啼笑皆非的词儿,然后手臂一张,高呼:哥哥给我大红包吧!
然后就扑过去了。
傅嘉荣往往会忍俊不禁,接住扑过来的妹妹以后,拿出质地精良、包装精美的大红包递给她,然后对她说。
「拂尘扫垢,烟火常新」
「阿枝,愿你岁岁无虞,长安喜乐」
“跟阿枝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