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
窗下,一张实木桌子堆积得满满当当。上面放着各种纸扎的小摆件,蜻蜓、蝴蝶和青蛙个头不大,但老虎足以占据半张桌面。小小的一个地方,犹如热闹的纸扎艺术动物园。
古怪的是所有的纸扎动物都没有点上眼睛,在黑暗中略显阴森。从衣柜里的衣物来看,这间房住的应该就是死去的小妹了。林昭月打开屋内的另一扇门,发现是卫生间。楼上的两间房都有独立卫生间,这一间的卫生间装着马桶,打扫得干干净净。
“林林……我找到了。”
林昭月转身一看,萧燃挥舞着一张拼图碎片,正冲着她笑。完全没有发现,被他弄乱的纸扎动物中,正缓缓涌出麻布,堆积在书桌的边缘,垂到椅背上。突然,一只缠着麻绳的手,从纸扎堆里探出,抓向背对着书桌的萧燃。“小心!”
萧燃下意识回头,尖锐的指甲已经逼近他的双目。来不及了!
预料中的痛楚没有到来,青白的手被打偏。萧燃连忙向后退,借着床的遮挡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避开袭来的头发,和举着一把木仓的林昭月在门口会合。
明明两步就能跨出房门,谁知此时竟“嘭”一声响,门窗应声关闭。严丝合缝,拉锁落扣,怎么拧动门把手都拉不开门。饶是林昭月有5点的法力值,依旧毫无作用。
纸钱纷纷扬扬洒下来,地上迅速堆积一层。那怪异的身影从纸堆深处爬出来,她呈半透明状,褪色的麻衣黏在佝偻的躯体上,露出青灰色的腐肉,上面爬满密密麻麻的白蚁。她垂着头,麻冠下散落的白发间垂挂着密密麻麻的符纸,符纸上的朱砂早已晕染成黑色。危险感疯狂袭来,都不止经历过一个副本的两人均冷汗直流。双脚虚幻到近乎透明的鬼一点点逼近,她爬行的姿态比枯枝更扭曲,较节肢动物更怪异,膝盖弯折成不可能的角度,每挪动一步都带起纸钱纷飞。林昭月跳到床上,拉开窗帘,一脚踹破窗户。随着她的动作,玻璃碎裂,散落在床上。连窗框都在她的暴力对待下,难以支持得掉下来。“快上来。”
林昭月回头对萧燃喊道,伸手一抓,顺手把掉在地上的枕头挪开。她怀疑枕头会让萧燃踩滑。
萧燃动作也不慢,两人翻窗跳到对面的树上。顺着树干,飞速往下,在只有两米高度的时候,林昭月纵身一跃,跳到地上。直到此时,她才敢回头去看。
只见,二楼的窗户上挂着白色麻布,如同一条剧毒的蛇,已经灵活地爬到树干上,正对着两人吐杏子。
倘若他们刚才慢上一步,肯定要被咬上一口。好在危险已经过去了,林昭月低下头,见萧燃还坐在地上,觉察到不对劲。“怎么了?”
她蹲下来。
萧燃一脸尴尬,支支吾吾不肯说。
林昭月轻笑一声问:“你刚才喊我林林?”“我一时不知道该喊你什么,叫全名太生疏了。”“那就叫林林吧,还没人这样称呼我。”
萧燃说道:“你不介意就好。”
趁他不备,林昭月往下一摸,摸到满手的鲜血,还有锋利的玻璃碎片。位置确实有点尴尬,她对萧燃的倒霉还有待适应。“忍着,我帮你拔出来。”
话音刚落,林昭月已经拔完了。不等萧燃惨叫,她接着便拿出药和纱布,快速包扎完毕。
萧燃一张脸通红。
林昭月捏着他丰盈有肉的脸颊,笑着说:“别担心,伤的位置不会影响男性功能。”
萧燃”
他好像是被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