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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锈掉了。
“……什么?”他问,“什么,天意?”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她轻声道,“我今天来这里,全凭天意。”“现在天意来了。"她指了指前方,“你小声点,万一他听到声音不来了,我就把锅推到你身上。”
男孩感觉自己已经听不懂人话了。
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但组合起来就如天书一般难以理解。“站后面去。”
谢盛谨用气声说。
这下男孩听懂了,他飞快地看了谢盛谨一眼,照做。又是十几秒过去。
此时他们与底下人的距离仅仅是楼梯上下相邻的两个梯段。只要院长转个身,他就能看到鬼鬼祟祟站立的三个人。…不。鬼鬼祟祟的只有男孩一个,剩下两个神经病站在楼梯的平台处,站得理所应当,站得心安理得,站得理直气壮。男孩听到了底下院长的转身时鞋底摩擦的声音。声控灯亮了。
他屏住呼吸。
“咚咚"的沉重脚步停了。
男孩紧张到听到四面八方都是自己的心跳。衣物摩擦声也被极致放大,他紧张得牙关颤抖,呼吸困难。
院长又走了两步。
然后停下。
他眯着眼,如鹰一般环视一周。
“谁在那里?!”
他沉着声音,厉喝道。
他们暴露了。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
男孩神经质地咬着指甲,看到谢盛谨低下头,摸了摸兜。然后抬头,平静地应答道。
“我。”
男孩瞳孔一缩。
下一秒谢盛谨消失在他的眼前。她的身影似乎还残留在刚刚的地方,但男孩已经看到她站在了向下的楼梯上,与院长近在咫尺。“砰。”
沉闷的一声。
他看到谢盛谨利落地一脚踹在院长胸膛,踹得他猝不及防目眦欲裂,在挣扎中他的手臂挥出来试图扇打开面前的人,就像一只发育不全的扑棱蛾子一般可笑。强大的撞击让他的身体也无法控制地后仰,就当这个矮小的中年男人就要像一颗鹅卵石一般骨碌骨碌地滚下去时,谢盛谨一把掐住了他的衣领。但马上衣领就因为过强的牵扯力裂开,发出响亮的裂帛声。似乎没料到堂堂福利院院长、公平教使徒01的衣服料子如此不堪一击,谢盛谨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迅速松开手,反手朝他后颈一劈,接着抬脚一公男人被一股庞大的后推力挡了回来。
谢盛谨抵住他的脖子,一伸手一一
一管针剂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稳稳当当地朝谢盛谨飞来。谢盛谨头也没回,准确地抓住针筒。
她收回手,弹掉针管,暴露出针头,抬手,对着男人静脉一扎。液体快速注入其中。
谢盛谨取下针筒,交给走过来的邵满。
“如何?"邵满饶有兴致地问。
“要等一会儿。"谢盛谨说。
“醒来后他记得这段事吗?”
“一般来说,记不得了。“谢盛谨顿了顿,“我第一次就记不得。后面全凭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