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有证据,就叫那个老魏来,当面对质!
“要是真有这种破事,用不着陈景瑜审,我亲手毙了洪智有,绝不姑息!”
刘振文心头冷哼一声,老高也是个演员。
贺庆华这一抓,早就打草惊蛇了,上哪去找那个老魏去?
再说了,陈景瑜就是洪智有养的一条狗,他打这电话,分明就是来唆祸的。
他脸上却挂着笑,慢悠悠地劝道。
“算了,老高,何必跟这种蠢货计较。
“这是年轻人的事,我看,让智有自己处理就是了。
,高彬停下脚步。
他知道,刘振文说出这句话,就等于是彻底放弃了张涛。
“好好的一盘妙棋,就这么被这帮蠢货给破了。
“天奈其何啊。”
高彬摇头长叹一声,转身朝外走去。
“走了,回家抱孩子去了。”
三日后。
哈尔滨的街头,冷风萧瑟。
一辆军用卡车缓缓驶来,停在广场中央。
人群被警察驱逐四散开来。
贺庆华被两个宪兵从车上押了下来。
他身后插着一块白色的木牌,上面写着一行黑色大字:“红票哈尔滨工组组长贺庆华&039;&039;
。
哈尔滨很久没有在街上举行公决了。
这是于镜涛和小冢鹿司令官共同的意思,目的就是为了彻底震慑那些潜伏在冰城暗流之下的反抗力量,让他们彻底死心。
不得不说,这招的确够狠。
至少对这个哈尔滨的抗日士气是一次严重打击。
甚至给人一种再无翻身之日的压抑感。
至少站在现场的周乙就有这样的感觉。
经过几日的折磨,贺庆华憔瘁不堪,但他依然挺直着胸膛,自光如炬,脸上甚至挂着一丝从容的笑意。
死亡对他而言,仿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洪智有和周乙带着一队警察,在广场周围拉起了警戒线,开始了清场。
这一次,主持处刑的人是周乙。
他面色平静,一步步走到贺庆华身前:“贺庆华,你现在交代出总工委的情报,我可以向厅里打报告,放你一马。”
贺庆华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
他不确定周乙是不是自己人。
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领导的工组掉进了张涛的陷阱,他迫害、诬陷老魏同志,更险些因为自己的愚蠢,助敌人挖出了潜伏在警察厅最宝贵的那条暗线。
他已经不配活着了,也没脸活着了。
他冲着周乙笑了笑,那笑容里有解脱,有款意,更有决绝。
“唯求一死。”
贺庆华用力吐出四个字。
周乙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转过头,走到了一旁。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只是抬起手,几根手指冷酷地重重往下一压。
“行刑!”
噗通。
两个士兵照着贺庆华的腿弯一踢,他重重跪在了地上。
广场上的人群被隔在警戒线外,一张张面孔或麻木,或惶然,少数几双眼睛里燃烧着愤怒,但更多的是同情与无力。
贺庆华看着他们,看着这片他为之奋斗的土地,脸上竟露出一丝微笑。
“不要怕,太阳终究会升起,人民终将会取得——”
他的声音不算慷慨激昂,甚至有些虚弱。
但那种在死亡面前夷然不惧的姿态,却象一把无形的火炬,瞬间驱散了某些人心头的迷雾和恐惧。
至少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的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血液似乎也跟着沸腾起来。
啪!
枪声清脆,撕裂了广场上空压抑的寂静。
一名宪兵对准了贺庆华的后脑勺扣动了扳机。
贺庆华的身体猛地向前一栽,扑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很快没了动静。
鲁明站起身,走过去,伸手摸了摸贺庆华的脖颈动脉。
他掏出手枪,又对着后脑补了一枪。
然后,他手腕一抖,耍了个花哨的枪花,将手枪利落地扣入了腰间的枪套。
“周科长,今晚大家都能睡个好觉了。”鲁明走到周乙身边,脸上带着差事了结的轻松。
周乙笑了笑,没有说话。
洪智有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上。
是刘雅雯。
她站在那里,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斗。
他刚想抬脚过去说两句,就看到张涛快步走到刘雅雯身边,脱下自己的西装,体贴地披在了她的肩上,然后护着她上了一辆汽车。
周乙笑道:“都这时候了,他倒是还能演。”
鲁明跟着笑道:“可不是,搞了半天,原来是打进了工组内部,这份本事不轻啊。
“连红票里的大头目都能被他骗到,骗个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听说刘厅长还专门拨了笔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