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尾清音破空来,
混着千年竹简的沉香,
竟如钩子般牵动他心神。
恍惚间,
他猛咬舌尖惊醒,
却发现终是踏碎了迟疑,鞋尖已踏过苇编门,沾上画中青阶青苔。
“罢了,进去瞧瞧,这《陋室铭》洞天有何神奇?!”
李长利猛一咬牙,终随众秀才踏入柴扉内,随那琴音没入烟霞深处。
众秀才方踏过柴扉,
忽觉足下青苔,
竟是将凡尘浊气尽数涤去。
抬眼处——
三间茅屋简陋,
青石阶苔痕斑驳,偏有一道紫气如游龙盘绕屋梁。
檐角垂露化作璎珞,
每滴皆映出鸿儒先贤残影。
“吱——呀——”
那扇半掩的木屋柴门轻响,隐约可见案几上一册《春秋》无风自动,书页翻飞间,竟有金戈铁马之声。
院旁,一泓清泉环抱,水声淙淙,一尾锦鲤衔玉简跃波,溅起的水珠落地成篆,令人顿觉心旷神怡。
众教谕秀才甫一踏入,便觉灵台如洗,三千杂念尽化飞烟。
忽闻“噗通”一声,却见一寒门秀才跪三座茅草木屋前,放声恸哭。
“兄何故如此?”
同窗秀才震惊。
那秀才以袖拭泪,哽咽道:“我出身寒微,常因茅檐低小自惭形秽,总怨天地不公。
今日得见江兄,这‘何陋之有'的文心境界!
孔圣当年大儒时,与七十二弟子杏坛论道,也不过居此等简陋茅屋!
方知是我心境自困,非竹篱茅舍之陋!”
他话音未落,霎时——三座茅草木屋紫气骤然大盛,那册《春秋》无风自合,发出“啪”的一声清响。
旁立诸生默然,不由动容。
江州府院众教谕、秀才们,踏入江行舟的这座《陋室铭》洞天,
他们在三栋茅草屋舍内外,四下环顾,却不见诗中所述的仙影、龙踪、鸿儒、白丁——原来那些不过是文气所化的虚像。
“咦!”
薛富目光被茅草木屋中,案几上一卷《春秋》所引,
竹简泛着古铜色的微光,似有万千剑气蛰伏其中。
他随手翻开。
“铮!”
指尖刚触竹简,忽觉一股清气自指尖直贯天灵。
往日读来晦涩难解,如嚼枯木的经文,此刻竟字字珠玑,句句生辉。
他瞳孔微缩,捧着竹简的手竟微微发颤。
“怪哉”
薛富喃喃自语,“这‘郑伯克段于鄢'六字,往日我总是读不通其意,今日竟看出于烽火中对弈,刀光剑影的绝世计谋!”
不知不觉间,他已斜倚在屋内一副青竹榻上,悠然自得。
窗外一缕天光斜照,将《春秋》竹简上墨字映得如同游鱼,在他眼前活了过来。
“妙哉!”
读到精妙处,忍不住以指叩节,浑然忘却身在何处。
忽然,但见点点金光自竹简飞出,如列国使节鱼贯入他的泥丸紫府。
“这这..”
薛富突然察觉到什么,浑身一震,“金光入体,我的道行涨的这么快?!”
众秀才们闻言,纷纷从书架上取阅典籍。
只片刻,便见点点金光自书页间跃出,如萤火般没入众人眉心。
这是道行金光!
最奇的是——
茅草木屋那书架上被取走的典籍,
空缺处竟又缓缓浮现新册,
墨香袅袅如初!
一位白发教谕手捧《礼经》,忽觉竹简滚烫如烙。
但见那“礼”字:
上部化作玄鸟衔“圭”,下部变作苍龙负“鼓”,
【珏】,两串玉,贵重祭品也!
【豆】,高脚祭器,鼓之形,祭祀时击鼓奏乐以通神明!
中间一点金芒炸开,
现出“敬天法祖”四字先天道纹!
他忽然泪流满面,
“克己复礼,天下归仁!”
脑海中灵光一现,踉跄后退,颤声道:“老朽研读《礼经》三十载,今日才真正懂这‘礼'字!”
“我竟然能见浩然之气?”
曹安从茅草木屋的书架上,取出一卷《孟子》,散发濛濛青光,忽见字里行间浮现浩然之气,惊得瞠目:“而且,在这洞天内,.读书进境,比平日快了二倍不止!”
“江兄!”
曹安不由抓住江行舟衣袖,惊喜莫名,“此等洞天福地,可否容小弟借读一宿?在此彻夜悟《孟子》之道!”
“无妨!”
江行舟负手而立,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看了一眼识海内,青铜简牍面板,一串串信息在飞快刷新。
《陋室铭》洞天,浮现出访客名讳,字字如星,列宿成阵!
【叮!访客周山长,激活“谈笑有鸿儒”特性。德馨化境,道德↑+1!】
【叮!访客赵孟节,激发“往来无白丁”特性。道行修行效率↑+1%!】
【叮!访客韩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