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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九)(2 / 3)

陆忱也是他们嫡亲的骨肉,是他们自幼看着长大的孩子。

顾宁熙不自觉握紧了茶盏,如此,他便更难了。本朝以孝为先,纵然江山已在他手,于孝道上他如何能违抗君父?顾宁婉道:“依我看,淮王倒不如死在路上来得干净。”“突厥派了重兵,恐怕有所防备。”

更何况陆忱若是不明不白死在半道,只怕各种谣言就要甚嚣尘上。姐妹二人心里都有合适的答案,顾宁婉饮了口茶水:“你呢,你可会劝劝陛下?”

朝臣缄默不言,她看这后宫中,大约也只有熙儿能劝一劝陛下。顾宁熙犹豫良久,摇头:“以我的身份,没有理由出面。”她已经四五日不曾见到他,在其位谋其职,她该守好自己的本分。她如是劝诫自己。

但顾宁熙最终还是蹉了这一趟浑水。

天色晦暗的午后,听到侍女通传时,顾宁熙赶忙出了坤宁殿。太上皇后正在殿门外等她,顾宁熙见了晚辈礼数:“娘娘请。”姚皇后却执意不愿入殿。

顾宁熙明白,太上皇已在御书房与陛下深谈了数次,至今未能保下淮王。而太上皇后并非陛下生母,尤其太子谋逆,她在这宫城处境尴尬。虽则陛下仍尊她为太上皇后,一应供奉不减,但她自己却不愿再出仁智宫。可为了她死而复生的幼子,她不得不重回宫廷。她立于坤宁殿外,眸中恳切。

纵未言语,但顾宁熙知晓她的来意。昔年皇后娘娘对母亲的救命之恩,她始终记得。

她轻轻颔首,但不敢承诺:“我明白了,我会尽力试上一试。”御书房外贵妃娘娘求见,孙敬通传后不曾阻拦。这些日子因为淮王一案,陛下夹在国法与孝道之间,着实两难。太上皇拂袖而去,群臣不敢上奏,陛下将自己关于御书房中已整整一日。孙敬也不知贵妃娘娘能否带来些转机,但总归是一份希望。“陛下万福。”

在陆憬目光示意中,顾宁熙到他身畔落座。御书房中唯有他们二人,顾宁熙舍了弯弯绕绕的话语:“陛下可会饶过淮王的性命?”

她如此坦诚,摒弃了君臣间的疏离之感。

陆憬道:“你希望朕如何处置?”

“太上皇后今日来寻过臣妾,“顾宁熙敛眸,“御医道太上皇后身子不好,恐时日无多。”

二人相视,陆憬须臾间明白顾宁熙的折中之法。顾宁熙知道依眼前人的行事,国法在前,断没有容淮王多活一日的道理。可……当年太子兵败自刎,纵然许多双眼睛看见,但传扬到民间,仍有昭王殿下逼死嫡兄、甚至手刃兄长的流言。

若他再昭告天下处死淮王,就像是坐实了谣言,于名声上必定更艰难。尽管他不在乎,亦能压制朝野,但顾宁熙更愿意他能轻松些。况且太上皇与太上皇后仍健在,若他执意要以律法处置,不但要背上不孝的名声,与太上皇之间的父子情缘怕是要彻底了断。御书房中落针可闻,许久,陆憬接下了顾宁熙递来的台阶。“好。”

顾宁熙如释重负,怕他心意转圜,赶紧为陛下磨墨。帝王降诏,因庶人陆忱于仁智宫,终身不得踏出半步。若有违抗,杀无赦。另有密旨一道,待太上皇与太上皇后百年,即刻结果陆忱性命。明旨传至门下省,多少人都松了一口气。

顾宁熙收起密旨,到底是留了淮王一命,眼前人心中必定不平。她将人情揽到自己身上,轻声道:“多谢陛下。”淮王一案风波渐消,临近年节,前朝后宫总想迎来一个太平顺遂的新年。却不想腊月十三,变故陡生。

陛下夜间于瑞和殿理政时,忽感头晕不适。瑞和殿中急召了太医,李院判诊治过,道陛下是风寒入体。

院判开了方子,御前之人都以为如往常一般,陛下龙体很快便能无恙。哪知这场风寒来势汹汹,病势反复。到了腊月十五,陛下高热不退,昏迷不醒,以至于不能不辍了朝会。

这是陛下即位以来的头一遭,朝臣们从含元殿上离去后不免加以议论揣测,暂且各自回衙署忙碌。

顾宁熙晨起到瑞和殿中时,李院判方联合了另外三位太医一同看诊。“贵妃娘娘。"孙敬行了礼,这两日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陛下忧心过了病气给贵妃娘娘,并不曾召娘娘侍疾,仁智宫那边也瞒了消息。

但贵妃娘娘竞自己来了,孙敬为贵妃娘娘挑起帘子,顾宁熙边入殿边问道:“陛下如何了?”

孙敬一五一十答:“昨日醒了一个时辰,处置了几桩要务。夜间热度又起,喝下去的药全部吐了出来。“这是他自幼看着长大的小主子,陛下身体向来好,孙敬心中是又急又忧。

顾宁熙脚步停于榻前,望着榻上昏睡不醒的人,心底乱了分寸。她急急挥手免了太医的礼数:“脉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院判斟酌言辞:“回贵妃娘娘,风寒许是诱因,陛下旧疾似有复发之兆。”

顾宁熙的心沉了下去。这些年他征战四方,一日奔袭百余里,有时三天三夜不解甲,怎可能全然无恙。

李太医不敢隐瞒:“除了风寒,陛下体内余毒似未清。臣等已经拟了方子,将毒性逼出。”

“什么毒?”

“这…“贵妃娘娘的神色全然无知,李太医忧心自己是否说错了话。顾宁熙看向孙敬,眼见瞒不过去,孙敬只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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