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担忧。
顾宁熙闭了闭眼,由得母亲挽起了自己的衣袖。孟夫人心乱如麻,伸出的手都在发颤。
不单单是手腕上有一圈淤青,孟夫人解开顾宁熙的两颗襟扣,却见那白玉般的颈间也有点点痕迹,只被外袍勉强盖住。里衣之下是何模样,孟夫人久经人事,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心如刀绞,熙儿的身份竟不知何时已被人察觉,还…那乱军之中,熙儿一个不通武事的姑娘家要如何保全自己?”是……是……
孟夫人问不出口,心疼到难以呼吸。
在母亲设想到更糟糕的境遇前,顾宁熙只能先解释:“是昭王殿下。”骤然听到这个名字,孟夫人六神无主。
顾宁熙接着道:“我一直未归家,就是在昭王府中。那里很安全,我该早些给母亲报信的。”
孟夫人看着她手腕上久久未消退的痕迹,熙儿分明是太子那边的人,昭王殿下怎可能出手保全她?
她的女儿,都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无用,保护不了她,白白让她受了这些苦。“母亲,"顾宁熙替孟夫人拭了泪,“别哭了,孩儿没事的。”“我……"她艰难开口,“我是自愿的,真的无事。"<1窗外依旧是明媚晴日,却盖不过屋中愁云。巍峨宫城沐浴在金光中,御书房内,孙敬小心翼翼呈上礼部方草拟好的圣旨,捧来玉玺。
陆憬在末尾盖上印玺,并未多看。
“去宣平侯府宣旨罢。”
孙敬躬身:“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