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我要沐浴。”
仆人正打盹儿,就被吓醒了,一骨碌翻起来,满脸疑惑的去烧热水。不是才沐浴过吗,怎么又来?现在只是初夏,也没多热吧。温幸妤缩在角落装睡,生怕祝无执又做些什么。心惊胆战躺了许久,抵不住困意来袭,沉沉睡去。大
翌日,礼部南院东墙贴榜。
报榜人身着官服,持黄榜和喜帖,沿途鸣锣宣告喜讯,至祝无执所居宅院。温幸妤按习俗给报榜人散了红封,祝无执着进士服前往东华门,等候金殿传胪。
唱名赐及第后,便是跨马游街,从崇政殿出东华门,接着从东华门到期集所。
御街两侧挤满了观状元游街的百姓,鞭炮齐鸣,花瓣彩带四洒,欢呼声与锣鼓声交织如雷。
有孩童骑在父亲肩头张望,未出阁的姑娘们更是大胆求亲,无数香囊绢花抛至马上英才。
祝无执早早为温幸妤定了雅间,窗户正临御街,视野极佳。温幸妤立在窗前,远远就看到了意气风发的三人。沈为开为首,披红戴花坐在马背上,玉面明秀若朝霞,笑着跟旁边的百姓招手回应。
两侧小楼、街边皆有女子扔去香囊,沈为开唇边梨涡浅浅,却一个都不接,目光巡过两侧楼宇窗棂,寻找着熟悉面容。祝无执骑着高头大马,绿袍红绸,头戴簪花,端的是玉质金相,气度斐然。按道理,人生喜事不过有三一一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可祝无执这个探花郎却神态散漫淡漠,偏头避开飞来的香囊绢花时,还隐有厌烦直到行至茶楼附近,他抬眼遥遥望去。
二人视线相撞,祝无执冷漠眸光霎时柔和,直勾勾盯着温幸妤,唇角弯起个浅淡的弧度。
温幸妤被看得心口一跳,扶着窗框的手指微蜷。她微微避开了眼,躲避着如有实质的视线。
沈为开也看到了窗边人影,他眼睛一亮,朝温幸妤挥手,笑着叫了声“阿莺姐″。
街上太喧闹,温幸妤没听清,却认出了口型,于是礼貌笑了笑,抬臂挥了挥手。
祝无执看向沈为开,乌沉的眸子划过戾气,转而恢复如常。沈为开感觉到对方的恶意,却毫不在意,甚至回头露出个笑。祝无执打量着对方挑衅的表情,轻嗤一声。什么货色,也敢觊觎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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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旧制,游街有三日。
这三日来,宅中飞来无数宴贴。
祝无执都没搭理。
第四日,皇帝在琼林苑宴请新及第的进士,是为琼林宴。月色如水,庭院绿荫垂垂,花香流转入门扉窗缝。温幸妤正斜倚在罗汉榻上绣香囊,就见祝无执推门进来。许是吃了酒,昏黄灯火下,青年眸光不似平日清明,玉面微红,熏熏然也。温幸妤站起身,正欲唤静月端醒酒汤来,青年就大步行来,扣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扯,将她拽入怀中。
他俯身,唇瓣贴在她耳侧,沉郁低哑:“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妤娘,你欢喜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