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松实在长得太像任莉,再加上有村民的确听任莉说过自己有个儿子。最后,还是村长拍板决定带大家去找任莉。
许多村民自发跟在身后,满眼警惕。
“虞支队,他们这是什么眼神啊,怎么好像我们是坏人似的。”殷坤心里直犯嘀咕,后悔没多带几个人一起来。村长听到殷坤的话,扭过头,冲他和虞光城抱歉摆手:“两位警官,实在不好意思,大家只是担心任老师的安慰。最近总有外地人来村里找她,她特意叮嘱,让我们多护着她点。”
任莉在雷陂村全体村民的心中,是救星一般的存在。她说的话,大家自然都会放在心上。
禾禾乖乖牵着虞光城的手往前走,越走,她看着周围的场景越熟悉一-是她画面里看到的破柴屋。柴屋的院子里,穿着碎花长袖的女人嘴里叼着烟在砍柴女人和她在画面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禾禾想起女人那把沾血的菜刀,吓得直往虞光城身后躲,还不忘扯过殷坤挡在阿松面前。
“哥哥!禾禾姐姐!”
柴房里,突然响起阿萍甜甜的喊声,她哗啦推开木窗,冲禾禾的方向使劲挥动小胳膊,“萍萍好想你们哦!”
殷坤看着冷不丁出现在窗户口的阿萍,吓了一跳:“这……这是白萍?”阿松同样吓得不轻,惊吓过后,他跑过去抱住阿萍哇哇大哭:“阿萍,鸣呜鸣,我还以为你死掉了,鸣鸣呜鸣……”虞光城几乎是下意识低头去看禾禾的反应,禾禾脸上没有诧异,只有满满的惊喜,就像是早知道阿萍在这里似的。
突然满满当当出现一院子的人,任莉有些无措,扔下手里的柴刀准备说话,才意识到自己嘴里还叼着香烟,忙伸手拿出来扔到地上踩灭。虞光城走上前,礼貌伸手:“你好,任莉同志,我是广海市公安局的,有情况想向你了解。”
任莉伸出手,看到刚砍柴黑乎乎的掌心,又把手缩回去:“你好,握手就算了,你有什么问题你说。”
虞光城从口袋皮夹里掏出白家一家四口的全家福,举起递到任莉眼前:“照片上的人认识吗?”
“认识。”
任莉指着照片中的白父坦然道,“这是我前夫高子辉,或者,应该喊他现在的名字白子辉。”
她突然注意到照片里的小男孩,瞳孔微缩,伸手接过照片,颤抖着走到抱着阿萍哇哇大哭的阿松身边,语气迟疑:“是……阿松吗?”阿松泪眼婆娑抬起头,对上一张和他很相像的面孔:“妈…妈妈?”任莉重重点头,一把搂住阿松紧紧抱在怀里,眼泪潸然而下。抱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什么,挽起阿松的袖口,看到孩子胳膊上一层叠一层的鞭痕,她恨得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抬眸狠狠去瞪阿萍。阿萍被任莉的表情吓得大哭,直往禾禾怀里钻。禾禾挡在阿萍身前,气呼呼地双手叉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一点:“阿姨,你干嘛要吓唬阿萍,她都被你吓哭啦!”虞光城拍拍禾禾的后脑勺:“禾禾乖,你带阿萍妹妹和阿松哥哥先去外面玩,好不好?爸爸有话想问阿姨。”
很快,小院里只留下虞光城、殷坤和任莉三人。雷陂村的村民们围在小院外,每个人脸上焦急的神情作不了假一一“村长,那俩警察来找任老师干嘛啊?咋凶神恶煞的,瞅着怪吓人的。”“为啥任老师家有个小女娃?我咋不知道?”“你睡得跟个死猪一样,当然不知道,今儿早上盘山公路出了车祸,女娃是任老师从车里救出来的。”
有聪明的村民盯上磨盘旁边的禾禾,走上前,试图从禾禾口中套出话:“小朋友,你知道你爸爸找任老师做什么吗?”禾禾正在剥糖吃,她抬头看了眼村民,摇摇头:“不知道哦。”想了想,她给村民递了一颗糖,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年纪小,不是笨蛋哦。”
问她问题的村民哽了下,呵呵干笑两声退回人群中,小声跟关系要好的村民嘀咕:“这丫头看着还没有我家丫头年纪大,咋这么聪明呢?从她嘴里竞然套不出话。”
换作是他家孩子,大人两句话能哄得连家里有几个老鼠洞都告诉别人。禾禾听到村民的嘀咕,得意地扬起小脸蛋,绕着磨盘转了一圈。转了一圈扭头,禾禾才发现自己身后还跟着个“小尾巴"。她故作老成地拍拍阿萍的脑袋,学着虞贤的语气:“萍崽啊,要学着像禾禾姐姐一样聪明知道了嘛?”
阿萍格外捧场,奶声奶气地重重嗯了声。
阿松一直呆呆地望着柴房的方向,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和爸爸口中描述的完全不一样。妈妈好像并不酗酒,也不赌博一-妈妈她……很受村民的喜欢。柴房里,任莉在灶台上烧了壶水,拎着水壶和两个粗糙的大碗走过来,搁在桌子上,给虞光城和殷坤一人倒了碗水。“我知道你们要问我什么,你们想知道阿萍为什么会在我这里。”她拉开凳子坐下,目光坦荡,“今天早上我赶夜路,走到盘山公路底下,发现有车翻在下面。车里有三个大人两个小孩,其中一个小姑娘当场咽了气,乘下的人都活着。活着的那个小孩,也就是阿萍,被我救了。”虞光城很快抓住重点:“其他人都活着?”任莉点点头:“对,不过他们是人贩子,我没救。当然,我也没来得及救。我刚把阿萍从车里拽出来,还没走远,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