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禾禾关心的话落在吴郭东耳中,听起来更像是嘲讽。吴郭东后槽牙咬得咯吱响,抬起手就想打禾禾:“你给我闭嘴,你…啊!疼!疼!疼!你的力气为什么那么大啊啊啊?!!”他的惨叫声响彻半条街。
禾禾吓了一跳,连忙松开自己掰住吴郭东手指的小手,眨巴眨巴大眼睛,满脸茫然:“很痛吗?禾禾不是故意的,是你想伤害禾禾,禾禾才还手的。暑假的时候,禾禾天天跟虞光城泡在公安局,石雅和苗伊妹见她无聊,给她教了些用来自卫防身的简单招数。
这还是她第一次实践。
禾禾刚刚看到吴郭东冲她举起手臂,她几乎是本能地进行防卫,没想到威力大到让吴郭东都哭了。
吴郭东捂住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要告诉我爸妈,告诉老师,告诉我大哥……鸣呜鸣……我要让他们来打你……禾禾一点儿都不害怕,只是不赞同地摇头:“打人是不对的哦。”“禾禾,别理他。”
程时泽本来厌恶吴郭东,现在看他又是想对禾禾动手,又是想告禾禾的状,更是对吴郭东厌恶至极。
他的眸底集聚起阴云,他抬脚,狠狠瑞了下吴郭东的屁股“想恶人先告状?你敢告状,尽管试试。我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这是程时泽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冷戾的模样,吴郭东被吓了一跳,哭得更厉害了。
吴郭东的哭声引来不少围观的大人。
路人大多数没看到全程,只看到程时泽对吴郭东放狠话的模样,当即对他指指点点起来一一
“哎哟,这小男孩看起来年纪不大,咋这么凶哦?”“太吓人了吧?瞧地上男孩哭的多可怜呀,乖,不哭,大婶给你吃叉烧包。”
“旁边的小姑娘是男孩的妹妹?跟着这样一个哥哥,迟早被带坏,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教”
“放你们的狗臭屁!谁哭谁有理是吧?嗯?!!”一道嘹亮的男高音打断路人们的指指点点。声音的主人拨开人群走上前,挡在禾禾和程时泽面前,单手叉腰,指着刚刚说话的几人一一怼回去:“你看着年纪不大,咋又聋又瞎的?没看到是这小兄妹俩先被泼皮欺负的?”
他一把打掉吴郭东手里的叉烧包:“刚才不是还哭爹喊娘的吗?这会儿又能吃进去东西了?不怕边哭边吃噎死了?”他冲刚才帮吴郭东说话的几人无差别地扫射一圈:“你看着像三十多岁的人,先问问你爹娘教好你了吗?少在这儿对人家小朋友指指点点!”男人的骂人功力了得,原本叽叽喳喳的路人在他的嘴炮扫射下,鸟兽作散。吴郭东也连滚带爬地哭着跑掉了。
禾禾和程时泽周围重新恢复了寂静。
刚刚难听的话基本都是奔着程时泽去的,程时泽红着眼眶,低头站在原地,声音有些哽咽:“禾禾,我们去学校。”他不能理解,难道这个世界是谁哭谁有理吗?就因为吴郭东哭得声音大,所以吴郭东的所有行为都可以被忽略不计。这也太荒唐了。
他讨厌这个世界!
“哇一一”
禾禾刚刚一直没哭,但她想起路人刚刚指责程时泽的话,替他委屈,瘪瘪嘴,哇得一声哭出来,“他们都是一群大坏蛋!时泽哥哥才不是坏哥哥,鸣鸣鸣程时泽听到禾禾孩子气的指责,睫毛颤了颤,心中的戾气一时之间消了几分。
这个世界讨厌,但禾禾不讨厌,还有他的爷爷奶奶,虞叔他们……他们都不讨厌。
“哎呀呀呀,不哭不哭,瞧把我娃委屈成什么样咯一一”男人与之前判若两人,大掌分别揉着禾禾和程时泽的后脑,语气和蔼,“爷爷看到,不是你们的错,这不替你们证明清白了吗?爷爷做的烧鹅可好吃了,跟爷爷去吃点烧鹅?”
说着,他推着两小只往自己的流动餐车旁边走。禾禾一听到有最喜欢的烧鹅吃,止住了哭声,泪眼婆娑地望着男人的方向,哽咽道:"“我……我和时泽哥哥今天都没带钱。”“不用钱,不用钱,今天爷爷刚开业,免费请你们品尝。吃完给爷爷提提意见,这就是最好的报酬咯!”
男人利落地打开烤炉,叉出一只油亮皮酥的烧鹅,拿起刀,咚咚咚几下剁成小块,装进两只小碗里递给禾禾和程时泽。禾禾吸了吸鼻子,鼻腔里充盈着烧鹅的香气。她抹干净挂在眼眶里的泪珠,仰起脸,想冲男人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在看清男人的模样后,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小哭腔里打着颤:“是……您是大鹅杀手吗……您…只杀鹅,不杀人吧?”男人正是画面里穿着雨衣,冷酷举刀杀鹅的爷爷。虞贤一愣,连忙把剁烧鹅的刀藏在背后,举起三根手指,认真发誓:“苍天为证,我只杀鹅,不杀人。”
禾禾仔细打量虞贤一番,没在他脸上看到撒谎的痕迹,悬着的心放下一半:“爷爷,您……您怎么称呼呀?”
″虞……啊呸!”
意识到自己差点儿说漏嘴,虞贤连忙改口,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说,“咸鱼,你可以叫我咸鱼爷爷。”
虞贤抬起手,看了眼腕表,发现指针即将指向八点半,立刻正色道:“八点半了,你们再耽误下去,上学要迟到了吧?快去快去。”他推着两小只往前走,还不忘叮嘱:“再有人敢欺负你们,来校门口找爷爷,爷爷替你们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