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刺激得再次发作。
好在安眠的成分很快发挥作用,柏原在太阳还未落山时便悄无声息地闭上双眼,再醒来时窗外的夜色已然将天际笼罩得漆黑,只剩一弯残月挂在天边。
习惯性从枕边捞起手机,蒋钦年熟悉柏原的习惯,总会在他休息时把手机放在固定的位置,以便他能够第一时间处理工作消息。
昏睡的几个小时里,微信已然被各个团队的信息塞得满满当当。
除了节目组和公关团队,游戏研发的月度会议也要在这周召开,每一次月度会议前柏原还要提前将各个项目组的会议材料亲自看过,事必亲躬却也在无形中给他身上不断加负。
枯燥的工作和公式化的问候令人乏味,柏原却已经把自己改造成一台机器适应这样的节奏。
瘦削的指尖滑动屏幕,消息界面缓缓上移,在密密麻麻的工作消息中十分突兀地夹杂着一条简短的问候。
早就被沈鹮换上的海景头像让他第一时间没有认出是谁,躺在通讯录中一年多都舍不得删掉的昵称却始终未改。
单单一个“鹮”字只是看形状就能够让他心头一震,即便在大脑都还没有反应上来之前,身体已经率先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阿鹮,阿鹮……
是阿鹮……
“谢谢,辛苦了。”
是阿鹮将近四百天后发给他的第一句话。
铺天盖地的喜悦和震惊瞬间席卷全身,巨大的情绪风暴下胃囊又开始剧烈抽搐。
柏原再次用手掌将上腹的器官毫不怜惜地重重压下,另外一只手却伸出手指轻之又轻地在那几个字表面划过,怕自己鲁莽将这条珍贵的消息一不小心删除清空,但又想触碰这份他失去了太久、太久的问候。
一滴热泪砸在泛着荧光的玻璃屏幕上将文字扭曲,折射的映像里边缘泛着七彩的光芒。
“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
他想说的话太多,却害怕午夜发出的消息扰人安眠,又担心说得太多惹人厌烦,在对话框里删删减减最后只剩下这一句。
“不辛苦,阿鹮,我不辛苦。”
“为你做这些,从来都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