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迎风书院>其他类型>定夷> 故将别语恼佳人(1)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故将别语恼佳人(1)(2 / 2)

嘴唇也有些干涩,便问:“我又昏了多久。”

沈淙道:“一天一夜了。”

他的手半冷不热,摸不出她到底有没有高热,俯下身和她额头相抵,安静地感受了一会儿,说:“好像不烧了。”

但他还是不放心,站起身,又说:“我去叫风诉。”风诉也没敢睡,听闻谢定夷醒了很快就来了,把完脉后又看伤,最后道:“不烧了就好,这两日勤换药,再辅以汤剂,慢慢地就好了。”谢定夷问:“要多久?”

风诉一点都不意外她这么问,说:“至少半个月才能下床。”谢定夷道:“太久了,就没点猛药吗?”

风诉道:“已经用最猛的药了,陛下,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您这两道大豁口,半个月都说少了。”

谢定夷睨他,说:“要你有何用。”

风诉不紧不慢地收拾药箱,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起身道:“微臣告退。”风诉走后,沈淙又坐回了床前,垂眸道:“你的伤要好好养才行,不能在这种地方住太久,皇陵寺的守卫昨日刚被调回京,等你稍稍能挪动了,我们就先去皇陵寺。”

谢定夷没有异议,道:“行。”

沈淙摸了摸那粗布织成的床褥,说:“…如果宁竹最后没反戈,你现在就死了,你知道吗?”

其实在谢定夷原本的计划中,本就是没有沈淙和宁竹这两个变数的,她拿着最大的风险去谋算,也早就做好了有可能会死的准备。<1但此时此刻她望着沈淙仿佛要流泪的眼睛,却无法将这冷冰冰的话语诉诸于口,张了张口,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沈淙不解,道:“你既然留了后手,为何就不能再多为自己考虑些,为什么就非要把自己置身于那么危险的境地中?”“不是我非要,"谢定夷道:“你知道宁竹知道多少吗?”宁竹从十六岁到她身边,已经跟了她十余年了,知道的东西丝毫不比宁荷少,甚至还对谢定夷排兵布阵的习惯了如指掌,但凡她在山庄旁多布几个暗哨,或者让宁荷所带的队伍再靠近几里,保不齐就会被她发现,她又无法预知对方会在最后关头反戈,自然只能用自己作饵将其引入圈套。她曾经真是全然信任过她,却没想到又是最亲近的人给了她最深的一刀。“没有战事是不死人的,静川,“她平静地说:“我每次出征前都做好了死的准备,但老天还是让我活到了现在。”

听了这话,沈淙闭了闭眼,原本还努力克制着的情绪在她的平静中全然溃散,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他抬了抬手,又放下,弓着脊背弯下了腰,把额头贴到了她的掌心里。

几息过后,滚烫的泪水沾染了她的指腹,谢定夷就着这湿意蹭了蹭他的脸颊,说:“现在怎么这么爱哭啊,静川。”他沉闷的声音犹带哭腔,说:“都是你的错。”又成她的错了,行吧。<3

约莫三四天后,谢定夷的背伤逐渐向好,起码是能挪动了,一行人就赶紧离开了这座山间小屋,趁着夜色进入了皇陵寺。寺中虽然环境简朴,但至少铺被炭火一应俱全,沈淙都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也会对这样的房屋满意,安置好谢定夷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屏风后换了一身衣服衣服仍旧是简单的布衣,发间也没有什么赘饰,他理好头发走出来,挽起袖子给炭笼中又添了两块炭火。

谢定夷正趴在床上看文书,翻过一页,余光扫到他的身影,侧过脸来,笑道:“这衣服真挺适合你的。”

沈淙懒得理她,加好炭火站起身,说:“一点都不舒服,你喜欢你穿。”谢定夷说:“我也想啊,这不是动都动不了。”沈淙走到她身边,说:“回去之后陛下得赔我几套衣服,还有首饰。”谢定夷闷笑出声,道:“这有何难,我直接带你去我私库里挑便是了。4”“真的?"沈淙这边已经放下了帷幔,凑到她身边,说:"随便我挑?”谢定夷仰头在他唇角碰了一下,道:“君无戏言。”“说话就说话,你别乱动,"沈淙脸色微变,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唇,说:“不许。”

他神色严肃,语气认真,硬是等着对方点了头,才敢松开双手爬上床,掀开被子同谢定夷躺到了一起。

时至深夜,她手头的文书也差不多看完了,便合起来放到一处,沈淙替她整好,回过身来半拥住她,问:“还难受吗?"1她的背伤每次换了药都不舒服,就像是时时被虫子在啃噬,又痛又痒,根本睡不着,但沈淙不让她动,每回就把她揽在自己怀里,用微凉的指腹一下接一下在伤口上轻抚而过。

谢定夷道:“今日好些了,睡吧。”

沈淙嗯了一声,但还是不放心,伸手探入她的衣襟摸了一会儿,约莫一刻钟,怀中的人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地靠在他怀中。<1厚实的棉被盖住两个人严丝合缝的身体,无法透进一丝寒意。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