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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絮飞花何处是(3)(2 / 3)

中,正侧着耳朵认真地听着同伴被雨声掩盖的话语,丝毫未曾察觉那廊柱与草丛之间蜷伏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一动不动,宛若石像。今日守在门口的并非是赵时二人,而是另两个侍卫,此刻他们正握着刀,一丝不苟地看着院中动向,但乌沉沉的黑雨几乎阻隔了所有视线,唯靠檐下那两盏晃动的灯笼撑着心神。

忽地,一阵疾风扑至,雨势骤然变大,两盏灯火扑哧一声齐齐熄灭,如同被什么无形之手一同捏碎,无边的黑暗霎时吞噬了整座庭院。几乎是灯光灭掉的同时,两道蛰伏已久的黑影就从两侧冲了上前来,一块浸过迷药的布巾死死地捂住了侍卫的口鼻,短短数息,那两人就软倒了身体,对手无力地垂向一边,黑影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将他们地放倒在地。房门被轻巧地推开,一线寒风携着雨气涌入。屋内香气温柔,软榻屏风之间透着一股静谧的暖意,几乎是踏入的一瞬间,就能感觉到温度从脚底逐步升起,那黑影微微弯下腰,屏息潜行,脚步轻得仿佛不曾落地。

半湿的指腹很快摸到了一面屏风,悄无声息地在绣面上试探,随着屋外一声雷鸣,电光一闪而过,助他辨清了床榻的方向。他不再犹豫,将准备好的布巾攥在手里,快步朝床榻靠去,随着帷幔掀开,他的手立刻那上首的方向用力捂下。

然而就在药布即将覆上面颊的一瞬间,一只极为有力的手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让他不得寸进,那力道并非是惊慌失措的挣扎,反倒像是早有准备,从容不迫地抓住了猎物。

他心下一沉,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往后撤,可那人的手却像是铁箍一样牢牢地扣在了他的手腕上,下一息,双腕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束缚感,他想要开口提醒屋外的同伴离去,却被人夺下手上布巾,反手勒住了他的脖颈。药香骤然逼近自己口鼻,意识急剧模糊前,他下意识地挣扎,却在看清眼前景象后惊骇地睁大了双眼一一

轰隆一一

一道闪电划破天幕,将整间屋子照得惨白。上方是赵麟面无表情的脸,而屋角本该空无一人的地方,如今竞静静地立着两道身影。

亮如白昼的天光将沈淙精致的眉眼映照得格外迫人,而他身后不远处,正是不久前还躺在他身侧的宿幕赟。

二人就这么望着他,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萧辙是被冷醒的。

猛地睁开眼,看见的就是陌生而简陋的屋顶,他摸不清自己在哪,翻身坐起来,同伴还晕死在脚边不远处。

他用力瑞了那人一脚,声音嘶哑,道:“醒醒!”一连推了好几下,那人才迷迷瞪瞪地苏醒过来,想来之前是直接被人打晕的,迅速看了一眼周遭环境之后,他试图挣脱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问:“这是在哪?″

萧辙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

那人道:“这不是你家吗,你不知道谁知道?”萧辙冷笑一声,用异族语骂了句什么,正要开口,门口骤然传来一声响动。二人瞬间警惕起来,背靠背地抵坐在一起,五指扯住对方手腕上的绳结,试图为对方解开束缚。

来人自然是沈、宿二人。

开了门,沈淙就让人将萧辙的同伙带了出去,对一旁的时弄雨道:“看好他。”

时弄雨点头,跟着宿幕赟一起迈进了屋内,反手关上了门。见到宿幕赟,萧辙勉强从同伴被拖走的不安中醒过神来,下意识地摆出一副温顺的样子,轻声道:“阿赟……

“你到底是谁?“宿幕赟半蹲在他眼前,眸中的失望和复杂不似作假,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想对沈淙干什么?”

事到如今,再辩驳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萧辙和她对视了两息,眼神躲闪着别开了,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宿幕赟道:“回答我的问题!”

萧辙闭口不言,盘腿坐起来,垂着眼不肯看她。宿幕赟不死心,问:“你冒用萧辙的身份是为了什么?”“你在晋州的时候就已经到沈府了……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萧辙,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么久了…这么久,你一直在骗我是吗?”折磨了自己许久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抛出,但眼前的人却始终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宿幕赟难以忍受,一把攥住他的肩膀,狠声道:“你说话啊!”萧辙抬眼看她,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红了眼眶,眼中泪光闪烁,铺天盖地的恨意几乎要将他吞噬。

“我……”

刚出口一个字,他的喉间就像是被什么塞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一一他实在没勇气告诉她真相,所以只能说:“你可以杀了我。”宿幕赟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道:“你以为我不敢吗?”萧辙平静道:“那就动手吧。”

他当然知道她敢,他们相伴多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如果她真像她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单纯愚笨,即便有沈家的助力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从晋州来到梁安,只是如今二人虽坦诚相见,却已经是不得不刀剑相向的地步。他只不过是黑暗中的呼蟒黑影,供人驱使,即便有了名姓,也始终无法忘记自己的来路和归途。

相较于宿、萧二人苦痛难当的拉扯,沈淙这边就简单粗暴多了,足不沾地,安然端坐在房中一圈椅上,拢着衣服淡淡地望着眼前已然鼻青脸肿的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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