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
林坤河伸手熄了烟:“我没坐过,不清楚。”他抬起手臂活动肩颈,又一次把领带摘了下来。这玩意就像套他的圈。
领带解下后缠在手里,林坤河进去上洗手间。他刚走林嘉怡就到了。
她搬着昨天那副画,画框磕着脚,黄亚滨赶紧扔了烟跑去帮忙。“我可以的,我自己来吧。"林嘉怡没让他帮忙,笑着说:“亚滨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嘉怡又靓女了。”
“亚滨哥也越来越精神了,最近应该过得不错吧?”黄亚滨噙着笑,确实不错,他滋润得一度像重回二十岁。他领着林嘉怡往上走,台阶有点多,林嘉怡鼻梢冒汗,累得呼吸都乍起乍伏。
黄亚滨记起他后来去广州,说话时提起杨琳,何渊文问:“换了你姐姐,十几岁要出去打工养自己,她能做得到吗?夜场穿高跟鞋一天要站十多个小时,你姐姐站得住吗?嘉怡站得住吗?”
黄亚滨当时没回答,但心里有答案。
他姐姐肯定做不到也站不住,至于林嘉怡,林坤河拼了命也不会让妹妹去做那些事。
“放这吧,你哥很快出来。“黄亚滨接过来放一边,确实挺重。林嘉怡吐匀了气,见林坤河转出来,喊了声:“哥。”林坤河手放在画框上:“放车里就行,提上来做什么,不累?”林嘉怡说:“我想起来你说今天要用的,就拿出来了。”林坤河转头使唤黄亚滨:“那你拿给老蔡吧。”黄亚滨问:“这画值多少钱?”
“不知道,以前买的,待会老蔡给你条,你看估价。”黄亚滨点点头,爽快走开。
林坤河见妹妹眼眶压了一圈印,问:"昨晚没睡?”“睡了一会。"林嘉怡犹豫着问:“你们…昨天还好吧?”林坤河叹气:"嘉怡。”
林嘉怡答应了,很轻的一声,带点儿鼻音:“哥,我错了。”林坤河无情无绪地说:“你没有错,不要用圣人去要求自己,任何一件事都论不上你的错。”
他走近些,手往妹妹额头盖了一下:“但是嘉怡,人的眼睛长在这里是要往前看的,情义这种东西藏心里就好了,不要让它捆住手脚。”林嘉怡鼻子一酸。
“哥,你结婚我不在,你怪不怪我?”
“没有人怪你,"林坤河眼里沉沉望她:“嘉怡,学问要做生活也要过,有合适的人给个机会,放开了接触一下。”
林嘉怡点点头,动作也干脆,只是视线轻度游离:“我知道,很快的了……没多久,也就明年,再过半年就好了。”
“回去吧。“林坤河没再多说。
人成长的过程就是一本帐,有些事就不能彻头彻尾去想,也没有拎出来的必要。
晚上饭局,人意想不到的多。
原本是老蔡叫了两个艺术家,艺术家又喊了两个国画大师,场子一旺,年轻男女们都多了起来。
商务饭局像熬粥,熬得热了滚了干了,最后都喝得脑浆稀碎。文化圈的喝起酒来不要命,好在林坤河灌起人来也有一套,灌得大师裤脚都撩起一管,像刚刚洗脚上田。
到底生意人的匪气还是具有震慑性,大师们没再糊着他,转头灌小姑娘。林坤河出去接电话,老丈人打来说大哥生意上栽了大跟头,赔了很多钱。“他没联系你吧?“杨老板关心女婿。
林坤河说:“暂时还没有。”
“没有就好,联系的话你直接不理就可以。“杨老板在那头高兴得像过年,似乎扬眉吐气,一再叮嘱女婿不能帮。
这事比他盘不了新店还重要。
林坤河拉了拉领口,想起何渊文曾经问过他,杨老板是不是经常动手打女J儿。
林坤河没见过杨老板打女儿,毕竞杨琳不在深圳长大,他只见过杨老板打儿子,拧着胳膊又扇又踹。
走回包间,顶级学府毕业的艺术家左拥右抱,一个年轻女孩坐在林坤河椅子扶手上,掐尖的手指把玩着他摘下来的领带。林坤河抓着纸巾擦了擦手,手上婚戒闪着有主的光。他摊手要领带,笑着问:“是我的吧?”
女孩子看他一眼,却不肯给。
林坤河对看不懂脸色的女人没什么耐心,纸巾往碟子里一扔,女孩子只好讪讪地放回去:“我以为是蔡总的。”
她顺势往旁边老蔡肩膀上一趴。
老蔡脸上那点抓痕产生讽刺性效果,拍了拍手臂让她起开:“林总这就要走了?”
“实在不好意思,"林坤河嗓音带笑:“家里有门禁,得撤了。”老蔡问:“那黄总再坐会儿?”
黄亚滨装醉装聋,伸手扒着林坤河皮带。
林坤河大发善心把他也救走。
黄亚滨出去时说他大哥又要结婚,二婚取了个地产千金,据说叫联姻。他笑得厉害,跟林坤河咀嚼这个词:“夸不夸张?”林坤河微一挑眉:“是有点。”
洗脚上田才多少年,联姻那套都出来了。
电梯口有人在吐,两人走的楼梯下去,感应灯不亮,林坤河照着黄亚滨脖子抽了一下。
皮肉脆响,灯也哗地亮堂。
黄亚滨骂了句粗口:“他妈的,这灯吃人啊!”林坤河胳膊曲起来抖开他:“醒醒,张眼,叫代驾。”楼下蹲着一圈都是代驾,黄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