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
“呼……呼…呼哈………
迟来的喘息比刚才抑制时要剧烈得多,魏尔伦垂着脑袋,一只手的食指挤入金属项圈与脖颈肌肤之间,勾住、朝外拉开,似乎想要让呼吸间的气体交换变得更顺畅些。
这枚金属项圈勒得太紧,边缘处的皮肤都磨出了红痕。兰波过来在他身边蹲下,手指摸上那道红痕,似乎想要仔细检查是否有流血一一但魏尔伦的反应比刚才遭受电击时还要强烈,连动作与喘息都骤然一停,半晌响才扭过脸看他。
“没…没什么事,”他哑着声音说,“只是还有点不适应。”为了让这出剧本足够逼真,锁在魏尔伦脖颈间的电击项圈是实打实的异能金属打造,既厚又沉,一体浇筑,没有锁眼也没有松紧调节扣,平常的手段也不可能取下来。
只有等任务结束后回去,才有异能技师帮忙卸掉这枚沉重的项圈。“刚才的电流强度是不是有点高了?”
兰波没有听魏尔伦的解释,而是用指尖认真地一点一点摸过去,确定没有任何破皮或流血。
魏尔伦却被那点柔软的温度磨得神经都在战栗,远比方才尖锐的刺激一直自末梢传递至大脑,却摧枯拉朽般的摧毁了所有残留的痛楚,仅剩下清晰而鲜明的愉悦占据无上领域,在贪婪的、本能的索求更多。如果再像之前在浴室那样……
……不、不对。
现在不能这样。
魏尔伦压在地面上的指尖无意识蜷曲了下,凉而冷硬的触感反馈令那双鸢眸的虚焦逐渐散去,再度恢复的理性压制了一切。他仍旧温驯的任由兰波对脖颈那处肌肤进行检查,但开口说话已经平稳许多。
“嗯,是有些。”
魏尔伦恢复力气,也撑起了身体,让自己坐起来一-虽然跪坐在腿根上的姿态仍旧有些狼狈,但比方才好上许多。
他动了动仍有点麻痹的手指,努力握成拳头,再重新张开。这是任务需要,兰波没有说“抱歉”之类的苍白台词,只是摸了摸那头有点汗湿的金发。
“你先去床上休息,”
兰波道,“还是我先带你去洗澡?”
这个口吻与措辞,大有假如魏尔伦选择洗澡,他就会像之前那样全程亲自动手帮忙的意味。
魏尔伦本就在忍耐这些头脑里交锋的各种感觉与念头,一听兰波这么说,刚因抚摸而放松下来的身体顿时僵硬得更厉害,理智尚未开始分析,本能已驱使着自己脱口而出。
“不、不用了,”
他甚至不小心在开头用成了法语,才又略磕绊地转回自己不太熟练的德语,“我先去睡觉。”
“好。”
兰波点头,尊重他的意愿。
这个蓄意挑起内战的恐怖组织在决策上相当谨慎且高明,他们将据点藏在瑞士这个永久中立国的领土里,可以直接防止本国派兵围剿。另一方面,该据点又与德国及法国距离非常近,无论是暗中与德方谈判合作,抑或前往法国境内制造骚动、扩大影响,都极为便利。再加上瑞士是一个多山的内陆国家,森林更是繁茂而绵延,想要隐藏起行踪简直再容易不过。
而眼下,这个组织就藏在法国、瑞士与德国三方交界的汝拉山脉深处。守林人小屋只是一个监测异常的“瞭望台”,直到兰波被带入其中,他才发现这个组织是挖开了部分山体,将建筑半嵌入其中,外墙再使用各种覆料与涂层掩盖,十分隐蔽。
好比他们所在的这间客房,面积不大,整体都是由打磨过的石材堆砌而成,摸上去还算光滑,但温度相当低。
包括窗户也只有一扇又窄又小的圆形木窗,兰波用力将它往外推开,手掌粗略比划了下尺寸,确认他们没办法从这里钻出去。这个恐怖组织头目到底在哪里,真实身份又是什么,目前连DGSS都没有找到相关情报。
他们还需要用点计谋,引蛇出洞。
窗外吹进来的风太冷,兰波重新将窗关上,转身来到这个房间里唯一一张的床前。
魏尔伦已经躺下了,只脱掉了外套与战术黑靴,被子拉高到穿着无袖黑色背心的胸口,闭着眼,表情不算十分安稳。就这么短的时间内,魏尔伦已经睡着了,大概是一路上的颠簸消耗了他太多精力,为了取信该组织又不得不忍受电击的缘故。兰波看了会,发现对方的眉心不时蹙起又放松,似乎是金属项圈格得很不舒服,但又只能强忍着。
他伸出一根手指,悄无声息的点在那枚项圈上。一一异能力,【彩画集】发动。
一点点深红的光芒亮起,却没有展开成庞大的亚空间,而是随主人意志被压缩得极薄,像一层透明的空间膜般隔绝在项圈肌肤之间,提供了柔软的缓冲。魏尔伦的表情陡然放松不少,嘴唇微微抿起,像露出了一点笑意。兰波又盯了片刻,将那床被子也给他拉高些,才在床头靠坐下来,闭目养神。
察觉到身旁有重物在磨磨蹭蹭往这边靠过来、直到贴着他才停止的动静,兰波也没有睁眼。
他只是也弯起嘴唇,面上泛起相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