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为了祝清衡不再接触这些了,怎么,反悔了?”温窈说:“是。”
她回答得太快又太肯定,反倒让永平怔愣半天,她下意识转头去看被云遮去日头的天,喃喃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温窈:…”
永平思索着,手掌压着木匣收到自己跟前,总算咂摸出一丝怪异来,“你吃在祝家住在祝家,要院子做什么,就算要院子,祝家名下的私宅不少,你随便挑一个让祝清衡讨来给你就是了。”
她说这话不好听,“随便挑一个“让祝清衡讨来”之言无一不再内涵鄙夷,温窈面色不变,道:“公主这是应下了?”永平那双眼睛紧锁在温窈脸上,像是企图从她脸上找到什么,又似只是看看她。
她道:“应了。”
温窈颔首,“多谢。”
永平问她,“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温窈毫不犹豫道,“快则今日,慢则七日,我便要用。”快则今日,慢则七日?永平琢磨着,她竞也有些看不懂温窈要做什么了,只好道:“好,我现在就着人去办一-房契写你的名字?”温窈说:“嗯,我的院子。”
永平挑了挑眉,哪怕小亭外雨雪纷纷,她也由衷有了两分好心情,索性不再多问,起身道:“没有旁事我便回府了。”“柳瓷的事,是你让人散的消息吧?“温窈望着她即将融于雨幕的背影,忽然开口道。
永平脚步微顿,身边的婢女为她打了伞,但不免仍有雨水飞溅在她裙袂,她没有转身,道:“是我。”
温窈问:“为什么?”
“有的人,傻得可怜。"永平似是笑了笑,指桑说槐道,“不把事实摆在她面前,就要永远沉溺温柔乡了,哈哈。”
…真是的。
温窈蹙了下眉,脸上却没有流露出厌恶的情绪,倒像是无奈。眼看雨势愈大,琉银上前道:“姑娘,咱们去哪?”温窈指节在石案上敲了敲,道:“去祝府罢。”永平今日心情格外好,好到即便她的车辇在长公主府门前被伏龙使拦下,她还能保持微笑,而不是直接拔刀骂人。
谢子对她见了礼,道:“殿下,陛下有请。”永平斜眸扫了他两眼,谢子没打伞,只戴了竹斗笠。她道:“宫里的太监都死完了?”
否则怎么让伏龙使指挥使来?
“尚且安好,“谢子三句话不离正事,“陛下还在宫中等您。”她前脚和温窈分开,伏龙使后脚就堵在她府门口了,真是好算计。永平磨了磨牙,几乎气笑了。
“你回去告诉谢岐,这张图可是温窈亲自给我的,他想都不要想。“永平从鼻子哼出一声,悠悠道,“叫他晚上睡觉枕头垫高一点。”还想要她的弯弓图,做白日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