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之夜,夫妻应当行的事情的,但是想到这些事情落到自己的身上,还是又害羞又惶恐。她想出了拒绝的理由:“你知不知道我的腿上还有伤?何况这里还是蜀州,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若是真的有了孕,那必然是很不方便的。
顾贞对于这一点是很清楚的,因他自己就是因为战乱,与父母分离,甚至还因此差点造成了惨剧。
“我知道。"顾贞点头答道,然而,双目仍然炙热。冉曦松了一口气,以为他就要将此事作罢。可是,下一刻,她又被顾贞搂在了怀中。
他的声音很低,在她的耳边呢喃:“你知道不知道,其实还有别的法子,尽可让你喜欢的。”
如同蛊惑一般,让她沉沦,随着他的动作,心下荡起层层波澜。若是在从前,她从来不会想象看起来清冷的顾贞,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最后,她昏昏沉沉,只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顾贞在她疲惫至极的时候,带她过去沐浴了一番。
她似乎听到了顾贞漱口的声音。
再然后的,她就不记得了。
这一夜她睡得昏沉,再一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间了。顾贞大概是因为有事情,一早就出去了,见她昨夜疲劳,也没有早早地叫醒她。
她的腿还有酸软,身边的侍女见她如此,自然是尽心尽力地服侍,只是看到了她身上的痕迹,眼中暗暗地含笑。
这一夜,外面的局势可谓是天翻地覆。
见识到了顾贞的能耐,身边的人非但对于顾贞抢婚的事情,不敢说出半句多余的话,对冉曦和顾贞更是愈发恭敬。
冉曦梳妆完了之后,又问起来顾贞的动向,属下恭敬地答道:“殿下去处理蜀州的叛乱的事情了,穆菁已经被囚禁了,还有那些不肯投降我们的党羽,直接被殿下给处置了。”
说罢,他笑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说着轻松,可是这实在艰难,一个不留意,便会惹得这里的动乱。她不善于处理军队中的事情,想着自己过去很容易给他们添乱,便想着自己在屋子中,安静地呆着,等到顾盼带着大昭的军队过来了,她再出去见他们。到时候大局已定,外面相对而言也比较安全了。冉曦梳洗之后,拿了一卷书,安静地在屋中看着,时不时地提起笔来,在上面勾勾画画。
一直到午后,都很安宁,不过,她也没有见到顾贞的影子,她猜到了那边的事情比较棘手,她倒是相信顾贞的能耐,能够将此处理好。所以,在听到外面有些错杂的脚步声的时候,她也没有也太在意什么,还在研究着书中如何为国库增加钱粮的策略。直到有人推开窗子,跃到她的面前。
桌子被掀翻在地,墨水溅了满纸。
她手中的毛笔落地,看着面前这张面孔,难以置信。明明旁人已经说了,穆菁已经被顾贞囚禁了。“是你?"冉曦指着他,指尖颤抖。
“昨日的婚宴,是我来迟了。“穆菁笑着,目光却是阴沉。日光明亮,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冉曦的脖子上一道鲜明的红痕,他咬紧了牙关。
昨夜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穆菁的手按住了佩刀。宛如有一双手,扼在冉曦的脖颈,将要夺取她的呼吸。“你做什么?"穆菁愈来愈近,冉曦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不料身后就是墙壁。穆菁抽出佩刀,横在她的脖颈上,盯着她说道:“带你回蜀州。你别忘了,你是我新婚的妻,若是我死了,我也让你与我陪葬。”冉曦瞪大了眼睛瞧他,他是不是疯了,他死了,关她什么事情!然而,她一句话也不敢说,冰凉的刀刃正横在她的面前。穆菁的手抵在她的下颌:“可是对我有怨言?”冉曦摇摇头。
穆菁却是不信,一双眸子漆黑:“我瞧着倒是有呢,不过,你凭什么有呢,已经许了我的婚事,却又嫁给了别人,我倒是想问你讨一个说法呢。”刀刃又近了一点,此时,哪怕穆菁的手抖了一点,锋利的刀刃就要划破她的脖子。
血液在刀刃之下汩汩地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