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对他的过度防备,岑无月只是叹气:“唉,我就是很想知道你眼睛是什么颜色。是不是从来没人见过?得不到答案的话总感觉很可惜。”此时,路过的星家家仆再次勃然大怒:“阁下难道不知我家少主目中乃是舍缚',一旦睁开便是破誓,必遭反噬?我信阁下并无恶意,但这般言辞与向星家开战有何不同?还请阁下速速收回!”
岑无月诚恳道歉完,看着家仆气冲冲地离开,小声对星玄度道:“难怪封不眠说你是你家的命根子。”
她才在星玄度身旁跟了三个时辰,便看见家仆来来去去,给他送了八十四个问题来。
等星玄度给每个问题写下答案,家仆便匆匆带着答案离去。星玄度既不问这些问题从哪儿来,也不问这些问题来自于谁。简直不像是人,而是像一口只要往里投石子就必定能听见响声的水井。这口井内没有活物也无风,井水也不会无故自己流动。只有当他人向内投掷石子时,井水便如同人预料的那样,回以“噗通”一声。岑无月在储物戒里翻来找去,最后还真找到一个适合这时候拿出来用的东西。
她轻咳一声,将那物攥在手掌心里,对星玄度道:"来打个赌?”岑无月恐怕是这世上第一个提出要和星玄度打赌的人,因为刚走近的家仆甚至都笑出了声。
这个家仆看起来尚年轻,脾气也没那么暴躁,只是问:“难道阁下是故意想输给我家少主?”
岑无月眨眨眼睛:“我看起来那么好心?”“否则我真是想不出天下谁会那么想不开,觉得能赢过我们少主。"家仆说着,恭敬地将新的几张灵笺放到星玄度面前。待星玄度一一写下答案后,带着灵笺行礼离去的家仆脸上仍留着笑容。“你看,因为你的能力,星家的人、甚至星家以外的人都将你当做无欲无求、全知全能的神灵来对待了。你自己也觉得应该迎合他们,所以你照着他们想的做了,有时把你自己也骗过去了。"岑无月把握紧的右手伸到星玄度眼前,笑眯眯地说,“一但你只是人。或许拥有了一些特别的能力,或许头发颜色和别人不一样,但仍旧是人。”
星玄度没有说话。
“总之,你敢不敢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岑无月问。星玄度“看"她的右手。
良久,直到又有家仆的气息再度靠近,他才将手放到她拳头的下方。岑无月的笑容顿时扩大了。
她五指一松,让掌心里的东西落进星玄度手里,又眼疾手快地将他的手往回推。
噗地一声,被捏出裂缝的药丸瞬时炸开,喷出一股青紫色的雾气。被近距离喷了个正着的星玄度…”
他紧闭的双眼缓缓流下两行眼泪。
得逞的岑无月乐不可支:“怎么样?这是我看好玩买的,听说是丹修炼丹失败得来的,取了个名字叫'闻者落泪丸',哎呀,效果果然是很不错…咳,咳咳咳咳吃咳…″
一一结果凑得太近,连自己也不小心吸入了一点。将那雾气吸入体内后,岑无月才知道能静静流泪而不动如山的星玄度有多能忍。
她将体内的孢子运转到快要摩擦起火,才好不容易吞噬掉那些刺激泪腺的成分。
这时的星玄度已经平静地将挥发完效果的药渣处理掉了。两人大眼瞪没眼地对视片刻。
尽管感觉到此时的气氛已经被破坏,但岑无月仍旧强行把自己之前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你也会落泪,会快乐,会痛。你不是星家的神,而是普通的人一一所以,你一定也有自己的欲望。”
“你错了。"星玄度说。
带着新一批灵笺的家仆终于走到近前了,正好还是刚才那一个。她先行礼,双手将灵笺放到星玄度面前,又问岑无月:“贵客同少主的赌,是赢了还是输了?”
虽说是在问,但她语气中全是笃定。
岑无月眨了下眼睛,轻快地说:“哎呀,可能得过段时间以后才知道胜负了。”
“客人还真是不服输呢。"家仆失笑道。
“是呀,"岑无月赞同着发出一句隐秘的指桑骂槐,“世上有些人真的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