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多。
楚临星不知何时湿了眼眶,眼前一片模糊,他吸了吸鼻子。裴淮义不喜欢他,将他软禁起来,也是为了这个孩子,等他生下九月,就再也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她好像不想九月看到自己,也不打算留下他。可留在这里,生下九月,他就要被迫骨肉分离。这也是他的孩子,他辛辛苦苦,保护到现在。“兼葭,我想走,我…
“家主。”
“大人。”
门扉被来人推开。
楚临星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很快抹掉眼泪:“大人”“留在这就这么让你难过,"裴淮义声音冰冷,“你想逃到哪去?”想要留在这里的是他,想逃离的还是他。
他身子弱,而今如愿以偿的留下,反倒以泪洗面,甚至还和下人商议着,想要逃离。
她给他提供养胎的地方,免得楚临星颠沛流离,死在外面,他可倒好,非但不领情,到做着逃离她的春秋大梦。
永远不识好歹。
“我,我哪里都不去,“楚临星空空地吞咽了一下,默了一瞬,随后道,“大人,能不能别让我跟九月分开,九月它,也是我的孩子,它不能没有爹……“你有什么资格提条件呢,楚公子?"裴淮义笑望着他。只是这样的笑太冰冷了,几乎刺伤了他。
裴淮义平静地道:“孩子会有爹爹的,只是它的爹爹不能是个骗子。”“我不希望一个满口谎言的人做它的爹爹,这会带坏我的孩子。”会有爹爹。
会有爹爹,是说,她会娶一个贤良淑德的郎君来做裴府的主君,做九月的新爹爹,但不会是他…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楚临星希望她能听自己解释,“知州府一场大火来的很快,我来不及与你说。”
裴淮义戳破了他的心思:“来不及,还是怀疑我?”“不是的,我、我来不……
楚临星若是想告诉她,有太多办法了,他大可以告知成府的下人,差人对她解释这一切,而不是将所有下人都带回去,让她回来后扑了个空。那天,裴淮义带了他最爱吃的甜酿,要带他回京城。裴淮义神色淡然地看着他。
他再也解释不出什么。
此刻的静默是默认。
楚临星当初就是怀疑她。
他口口声声说着心悦她,爱她,却在一把火烧了知州府时率先怀疑她。“假死后藏我身边,看着我为了找你派不少人出去,好玩吗?”眼泪又苦又涩,仿佛他喝的那些汤药都化作眼泪了。楚临星轻轻扯住她的一点袖边,噙着泪:“我、我没有办法,那些外来官员都有嫌疑,你也不清楚我的真实身份,我不敢说,我怕,我怕你是那些官员的人,怕你知道我的身份后…要杀了我。”
他鲜少一口气说这么长一段话。
“那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骗我,不肯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裴淮义抬手,将他掌心攥着的那点袖边抽出,“你从一开始就欺瞒我,带着目的接近我。“终于,楚临星在这一刻崩溃了:“…对,我欺骗了你,也带着目的,可我不能说,稍有差池,我也会丧命,裴淮义,裴大人,我不是你,我保不住自己,从来,我谁都不能信。”
“我有苦表,有苦难言,但我的确是做错了,你先怎样惩戒我,我都认,可我只求你,别让我和我的孩子分开,我不能没有它。”裴淮义不要他,他的母父死在了那场大火里。他只有这个孩子了。
如果裴淮义将孩子带走,楚临星一定会疯掉的。半年前对裴淮义所吸引,对她投去痴痴目光的那个楚临星,或许怎么也想不到她们将来会变成这样。
她不在意的模样,冰冷的眸光,伤人的话语,通通变成利刃,将那颗柔软的心脏插的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凭什么呢,你觉得自己有哪一点值得我留恋,能让你留在我身边?”裴淮义将他留在妙音院。
那日起,她们有数日不曾见面。
直至皇季父要见她,又点名要楚临星入宫抚琴。“好狠的心啊,裴大人。"皇季父笑吟吟地看着她。他腹部已经隆起,弧度很是明显,因着在宫里养得好,殷奉贤整个人看着都有些不同,撑着酸软的腰,睨了下首的琴师一眼。“京中流言蜚语过分得很,“殷奉贤要她坐过来,指尖点在裴淮义的手背上,“你呀,真是不叫人省心,我给你把那些难听的话都压下去了,裴大人该如何谢我?”
“什么流言?“她没有听到风声。
殷奉贤轻哼一声,不虞地看了下首那抹淡青色的身影:“说琴师身形步态同有孕的夫郎一般,这琴师在你府上,而今出了这样的事,人们自要往你头上猜。”
“殊不知,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狐媚,不知从哪弄出野种来,裴大人,你可真是极好的脾气。”
裴淮义微笑着接过茶盏,看向楚临星:“谁胡言乱语?”她不会听不到风声的,只怕是皇季父瞧出了什么,想要她为之妥协。“但你的琴师怀了野种,说出去也不好听,到底没有妻主的郎君,出了这样的丑事,"殷奉贤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不若逐出去,你想要怎样的琴师,我都能为你找来。”
楚临星这个月份,也藏不住了。
裴淮义没有再隐瞒他有孕一事的意思。
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