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氏，多少有点亲缘关系，是不是啊？何清不等解愠把后话放出来，就已经知道她想问什么了，直接告诉她：“柳泉和已忧门之前的那个柳家确实有关系，已忧门就是做药起家的，柳泉应该是旁支，也弄些香料啊药的，已忧门那一支的更邪门些。”蛛长老清了已忧门的柳家老一辈人，柳家在北州颇有名望、也有仇家，剩下的年轻人手里捏着秘方功法，奈何修为不到家，难以支应门庭，就四散奔命去了。
柳泉到底是在此之前来的岚州，还是之后来的岚州，何清和成欢就不知道了，两人的年岁加在一起也只有柳泉的零头，对于百年前的事情不太清楚。“就算是这样，她依然能对你们这么和善啊。"解愠砸吧嘴，觉得哪里怪怪的。
何清道：“人的恩怨情仇，祖祖辈辈纠缠，理不清楚。”成欢说话就直白多了：“我回来前才救了她两个徒儿，我都没让她谢我，她哪来那么多脸色。再说了，如果不是蛛长老看在合欢宗的情面上手下留情，机家早没活口了，得算个不杀之恩吧。"<1何清先是赞同：“师姐说得对……“随后越听越不对劲，“不对，师姐这些语放在心里想想就好了，下次别说了。”
自己偷偷坏就算了，说出来把小螳螂带坏了就完蛋了。<1大
临近黄昏，学堂的人逐渐散去，何清也跟着回住处，她今天走得要比往常更早半个时辰，得先去看一眼那些中州送来的小姑娘。解愠掐着点跟着成欢回无为堂吃晚餐，忍痛放弃了召唤厨子的想法，拿出一丸辟谷丹吃了。
甜甜的滋味从舌尖散开，饱腹感从肚下直冲天灵盖。成欢左手拿一卷名册，右手举着笔勾对，每日入学的生徒名册都需要她连夜确认一遍，第二日再发一封用以确认的书信，发往生徒们籍贯所在的家乡、家人手中，最后得来两封回执，才算是结束。成欢最近的主要工作就是这个，昨天想拉着解愠一起做。解愠光装死看了两天，除了看出最近合欢宗收的生徒生源十分庞杂外，别的一概没明白。解愠道：“你昨天问我的事情，我今天仔细想过了。”成欢轻轻"嗯"了一声，笔下不停，示意她继续说。解愠道：“我确实不在乎人口中的妖的名声，也可以不在意你拿那玩意能做什么，但是，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说清楚，你真正想要达成的目的是什么？”昨天，成欢突然和解愠说，要帮她把用来安置赵林三的院子置办得更宽敞些，最好是能容纳百人起步，以后人要是再多起来，成欢也会负责找合适的秘境接通，方便解愠出入就餐。还说会帮解愠定期向苏微那边定人送过来，以后不会缺吃的。<1
解愠本来是打算欣然接受的，但她左思右想实在是觉得太奇怪了，别的东西也就罢了，这可是人诶，人主动在帮她食人。经不住细想，一想就毛骨悚然。
虽然螳螂也吃螳螂，但螳螂一般也不会主动抓螳螂喂进人的嘴里。然后成欢就多解释了两句，她是有借用解愠的可怖食人名头遮掩，往里面塞一些人的意思。
解愠当时没有直接同意，说要考虑一会儿。这一考虑，就是一天。
解愠从前总是窝在树叶下嘲笑进山的人修不长脑子，天天踩进她的陷阱里，十个里有九个要翻动那颗陨石找找宝贝，最后都成了她的盘中餐。现在她才知道，欲望驱使下，明知其中有陷阱还是想踩一踩的可怕念头有多难摆脱。
即便心底再笃定，也总觉得万一呢，万一天上掉馅饼真掉我嘴里。成欢笔尖顿了顿，道：“我以为你只在乎吃，懒得细究这些。”解愠表现出来的确实是这样单纯，她出山入世为的就是吃的更好些，品尝世间酸甜苦辣咸。
她有些烦躁地用手指在桌案上划拉，留下一道道深痕：“住在山里的时候我当然随便吃了，我确实只在乎吃，但你们人总爱往吃食里放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会把不能吃的东西做成能吃的样子哄进肚子。人对人都狠心成这样，更何况我是妖呢！”
成欢道：“既然都是人，何润开给你的药丸子，用的是你最讨厌的祝余草，你倒是都吃了，我要给你弄些爱吃的东西，你却这样疑心。”解愠狐疑道：“你不会是有意转移我的注意吧？这种问题也拿来问我？招摇山生长的祝余草，我打小吃到大，加没加东西闻得出来。”成欢冷不丁地发问：“比起我，你心心里是不是更信任何润？”“那当然了！“解愠答应的毫不犹豫，“何润是树妖造出来的，树妖拿捏她肯定很容易。你就不一样了，你拿苏微造的灵体诱惑我。什么东西吃了对身体好我能不知道吗？要不是何润硬要我吃一段时间辟谷丹，我说不定早就去啃赵林三上瘾，然后答应你多多进人了。”
成欢气笑道：“你认为我是有意害你？”
解愠明妖不说暗话，一杆子统统打死：“你们两个，一个不让我顺心吃东西，一个想借我吃饭来藏人，都不是好东西。”成欢这回是真笑了：“那你想怎么样？”
解愠道：“我说了，你给我把事情说清楚。”成欢张了张嘴又合上，反复数次，只能叹气：“我不能说。”解愠就问：“是不能和人说，还是不能和我说？”成欢无奈摇头：“是谁都不能说。”
“为什么？”
成欢诚恳道：“没有为什么，做人就是这样，很麻烦。我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