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他。”
说到最后,她猛地看过去,寒声道:“你有什么证据?”席魏扯了扯唇角,笑容似乎一如最初那个滚圆天真的软萌少年,可声音却低了下去:“公子留下的书信,江易不放心,提前拆开来看了,随后带着我们一起追到了西山。可是那个时候已经晚。………现场一片荒芜,我们在那里找了许久,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后来,宫里的人传来消息说:公子在宫里。”“可没等我们的人去救,公子就彻底没了踪迹。”秦般若呆了一瞬,想到那次皇帝安排的假的张贯之,瞬间回神道:“那不是真的,宫里的那个不是张贯之。”
“我见了。他不是张贯之。”
“那是皇帝特意欺骗我找的人,那不是张贯之。”席魏用一副完全陌生的神情看着她,直盯到秦般若彻底消了声,方才低低笑出声来:“太后既然不信属下,又何必做这些样子?”秦般若摇头否认道:“我不是不信,我只是……”席魏冷笑一声:“您只是成为了皇帝的皇后,自然一切都该向着皇帝了。”秦般若闭了闭眼,试图冷静道:“不是,倘若真是皇帝做的,我一定会你一个交代。”
席魏嗤笑一声,眼泪跟着笑容一起落下:“交代?皇后能给属下什么交代?席茂失踪这么久,皇后可给出半分交代了?”“只可怜了我们公子,为您枉费了这般心思,却叫仇人得收如花美眷,比翼双飞。”
席魏无意中的一句话,叫秦般若忽然瞬间呆在了原地。方才接二连三的冲击,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汹涌而至。皇帝没死,她就一定没死。
若是有一天,皇帝昭告天下说她薨逝,那必然是皇帝将她软禁了起来。张贯之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为什么会如此清楚这个结果?
只有双生蛊,才会造成这个结果。
可他为什么会知道双生蛊的事情?双生蛊不是皇帝下的吗?皇帝会把这样重要的事情,告诉张贯之吗?不可能的。
这样性命攸关的事,皇帝不可能叫多余的外人知道,更不可能叫张贯之知道。
那张贯之是怎么知道的?
还提前留下了书信.……
秦般若眼前一黑,整个人几乎昏倒在原地。除非,双生盛盘……不是皇帝下的。
可那个答案逼到眼前,她却不敢碰触,张了张唇,哑声道:“他……今年可曾接触过苗疆酋长?”
席魏愣了一下,没想到话题怎么会转得这样迅速,先是摇了摇头,而后生生顿住:“怎么了?”
秦般若眼里那份茫然忽然又有焦点,紧紧逼着他道:“有没有?”席魏脸上的泪还没干,被她这份厉色一逼,也生出了几分懵懂,下意识点了点头:“今年二月的时候,公子叫我去盯过苗疆酋长的踪迹,不过见没月下就不清楚了。”
即便没有得到直接答案,秦般若却已然有了心中结果。她闭了闭眼,眼泪唰然落下。
张贯之,我何德何能叫你为我做到如此地步?席魏见她这副模样,方才涌起的忿怒和杀意重新按了下去,直戳戳地望着秦般若道:“太后,我来宫里只有两个目的。第一,告诉您真相;第二,杀了狗皇帝。”
秦般若目光倏然一颤,望着他哑声道:“杀了皇帝?”少年眼神凶得不似往常,恶狠狠道:“难道他不该杀吗?公子死了,一众兄弟姐妹也死了,若非属下当时不在,属下也该死在那里。”秦般若这才想起什么似的,跌声问道:“你说他们都死了?怎么死的?你不在,怎么知道是皇帝的人动的手?”
席魏冷笑一声,看向还在拼命给皇帝找借口的秦般若:“我们同皇帝的那些暗卫打了这样多的交道,如何连这都不能认出来。”秦般若闭了闭眼,猛地转过身去:“我要去问皇帝。”席魏立在原地不动,眼神中慢慢流出一丝失望来:“太后舍不得杀了皇帝?”
秦般若眼睛倏然红了,不过声音仍旧沉稳:“若真是皇帝做的,本.……本宫会亲手.…杀了他。”
话音落下,席魏低低笑了声:“不用了。皇后,属下无法再信您了。”秦般若脊背微凉,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可是蹭的一声,少年袖中的短刃已经出鞘。
秦般若瞪大了眼睛,接连往后退去:“席魏,你…话没说完,手腕已经被少年抓住,刀口带着寒光逼向女人脖颈。同一时间,“叮"地一声,似乎是什么利器穿透皮肉的声音。等秦般若再回过神来,手腕的力道一松,一侧的少年已经轰然朝后倒去,扬起一片飞尘。
尘埃落定。
房门被人猛地推开,皇帝一把抱住秦般若,上下仔细地瞧了瞧:“阿宓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