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往后一落,松开秦般若吩咐道:“护好太后。”
暗卫应了一声,干脆利落地撤身后退,由着新帝同张贯之打成一团。秦般若却拧紧了眉头,看看两个人又偏头看向暗卫:“皇帝出宫,你们还有别的安排吗?”
暗卫摇头道:“您和陛下明面上还在行宫,只有我们这些暗卫跟着出来。陛下原本就是想要避开人,就连调用官兵搜查也是借用了和亲王的名头。可如今兵戈之声响了这么久,官兵没来,将士也没来,怕是.……”暗卫没说完,秦般若却明白已经到了最坏的打算。可秦般若却始终不觉得皇帝会这样轻而易举地放任自己于绝地。
秦般若慢慢将目光挪向不远处的红袍人,冷声道:“先太子还活着的时候,不见得有如此忠心。如今人都死了,一个个的倒冒了出来。”暗卫握紧了长剑,点、刺、劈、扫之间几乎没有一个人能靠过来。男人一边出剑,一边道:“扯虎皮做大旗,不外乎是害怕陛下罢了。先太子性格暴躁易掌控,如今换了陛下,半年时间,铁血手段处理了这么多人。这些人的心里,哪个不起了嘀咕?”
秦般若稀罕地瞧了他的背影一眼:“你叫什么?”“属下暗苍。”
秦般若点点头,重新看向红袍人,语气幽幽:“不能继续在这僵持下去了。就算北阙大营成了他们的人,还有十二卫。不可能所有人都倒向了他们,这些人如今不过是打了个时间差。”
“他们想做的,该做的,只有速战速决,快速杀了哀家与皇帝。到了那个时候,便是十二卫都赶过来,也无力回天了。”暗苍低低应了声。
“所以,如今还得是快速回京。此处距离行宫多远?”“三百余里。快马加鞭的话,也得一天一夜的时间。”秦般若脸色发沉,目光渐渐转向半空中交手的两个人:“这样……二人交手未停,动作快得几乎只剩下残影。张贯之,北周,先太……
同这些人混杂在一起,他究竞是怎么想的?就在秦般若瞧得愣神之际,一道红影兔起鹘落一般从远处蹿了过来,五指成爪就朝着秦般若咽喉锁去。
暗苍神色一冷,横剑照着男人手掌削去。与此同时,五六道身影一同朝着暗苍扑去,竟是以命拦住那暗卫。
新帝虽同张贯之战成一团,却时不时地留意着秦般若这边的动静,眼风扫过的瞬间,脚下一点就追了上去,握剑竖劈,堪堪挡住红袍人的进攻,却落了后背的空缺,张贯之持剑追来,竟是一剑刺穿了肩头。“陛下!!“周围人瞬间惊呼出声。
新帝神色却变也没变,只是握住秦般若的腰肢往后退去,低头询问:“母后可好?”
秦般若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摇了摇头。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瞧着剑尖进去又出来,退出来的瞬间,鲜血噗嗤一下溅到她的脸上。有些热,也有些腥。
女人仰头看了看新帝,动了动嘴唇,却突然才意识到喉咙发紧,声音也有些发涩:“皇帝你.…."<1
新帝牵了牵唇角:“朕没事。”
秦般若动也不动地瞧了他半响,才回过神来一般抬手捂住男人那一处的伤囗。
有暗卫上前来递给新帝一瓶药丸:“陛下,止血的。”秦般若连忙接过,倒出一颗来喂给新帝。新帝就着秦般若的手指吞下,声音沙哑似乎仍在安慰:“母后放心,朕没什么事。”红袍人却倏然之间大笑两声:“没事?晏衍,沾了棠棣之华,可不是没事那么简单?”
话音落下,所有人脸色顿时大变,一齐盯上了张贯之手上长剑。秦般若心下一跳,目光犀利地望过去:“什么意思?”“在场之人,或许只有太后不知道了。天下奇毒之首,无色无味,沾血即亡。"红袍人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向张贯之,称赞道:“世子爷,做得好呀!也只有您,才能伤到皇帝了。”
山风乍起,秦般若刷地将目光转向张贯之,声音尖锐:“张贯之,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