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该死的一天,在那个改变了一切的日子。“那是…”兰波喃喃道,“啊啊,那东西……又出现了…”他一直试图忘记的东西,就在他面前,在这两个他最在乎的人身上重现。高大的金发男人声音断断续续,因为痛苦而颤抖:“离……离我远点……医院里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王尔德的车刚开到私家医院门口,嘭的一声一一墙壁像是被什么巨大的拳头从里面捶了一下,整面墙忽然就开花了,砖石水泥哗啦啦地往外涌。缺口大得惊人,边缘参差不齐,还冒着灰尘和烟雾。这墙壁从完整到破碎,就在一瞬间,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慢得让人看清了每一块砖石是怎样脱离它的位置,怎样在空中翻滚,怎样落地粉碎。茧一眠坐在副驾驶座上:“哇靠?”
太宰治原本垂着眼皮子,那双平时黯淡无光的眸子抬起,爆炸的火光在他的瞳孔里跳跃,双双死水一般的眼睛忽然就有了光点,亮晶晶的,倒映着一个橘红色的身影一-那人悬在半空中,像是这混乱世界的中心。那是怎样的一幅画面啊。
万物都在向他聚集,地板啪啪啪地裂开,墙壁哗哗哗地倒塌,碎石、灰尘、钢筋,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抓着,拖拽着向那个橘红色的身影靠拢。
他就像是一轮炽热的红日,凡人不可直视,周围的一切都在他的引力场中旋转、碰撞、粉碎。那些本来坚固的建筑材料,一旦进入他身边几米的范围,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力量,瞬间被碾压成童粉,连渣滓都不剩。太宰治看着这一切,淡淡地说了句:“好厉害。”并非震惊,并非恐惧,只是单纯的,流露出的感慨。茧一眠的眉头紧紧皱起,笑意完全消失,此刻严肃得可怕:“中也这个状态不行,身体会承受不住的,得赶紧制止。”他那双长胳膊长腿动起来,一只胳膊一捞,就把太宰治从座位上提了起来,另一只手一跨,车门就被他踹开了。
“奥斯卡,你把车开到安全的地方,我去把人捞下来。"茧一眠冲着驾驶座上的金发男人喊道。
王尔德点点头:“注意安全。”
说完,他迅速打着方向盘,车子在地上画了个弧,掉头离开,车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太宰治被夹在茧一眠的胳膊中间,他的身体随着对方的奔跑而上下颠簸,黑发全部垂了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透过发丝的缝隙,他问道:“我们要过去吗,那个漩涡中心。”
“嗯,要过去,到时候要靠你了。"茧一眠一边跑一边回答,声音在风中有些模糊。
太宰治的瞳孔微微收缩。被发现了啊,人间失格。“是什么时候?”
茧一眠实话实说:“刚见面的时候。不过带你走不是这个原因,只是单纯地想这么做,不关乎任何算计和利益,我对你的承诺依然有效。”他的步伐没有停,“不过现在遇到了突发情况,为了中也一一漩涡中心的男孩考虑,你是最合适的,他的身体坚持不了多久。”茧一眠透过太宰治垂下的发丝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在黑发的遮掩下若隐若现,像是雾里看花,看不真切,却又让人想要看得更清楚。“救救他,可以吗,太宰君。”
太宰治避开了他的视线,看向别处:“这种情况,没有别的选择了吧”茧一眠眉眼弯了起来:“谢谢你。稍微安心了些呢,我一个人真的不太能完好地处理这种情况。”
当他们到达楼上的时候,茧一眠原本还在担心中也暴走之后,那两个法国人会怎么样。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了一一
因为更糟心了!
黑发的法国人站在房间中央,身边是金色的立方体铺展开的空间,魏尔伦像是琥珀中的昆虫一般被包裹在这金色的空间内。兰波崩溃般地大笑着:“搭档啊搭档--保尔,保尔一一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背叛我!”
他的体内有愤怒,有悲伤,有绝望,所有的情绪都混在一起,成了一种近乎疯狂的东西。
金色的空间霎那间膨胀,像是被充了气的气球,迅速扩张,碾压着周围的一切。金色的光辉洒向房间的每一个阴暗角落,把所有的阴影都驱散了。在这金色的光芒中,魏尔伦也记起来了一一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及自己直到现在也仍不后悔的决心。
伴随着重力扭曲的轰鸣声和亚空间撕裂的尖啸声,两人的眼中都只剩下彼此。
厮杀,战斗,然后胜利或者败北。将生命交付给自己或者对方。他们只有这两种选择。
砰一一咔嚓一一轰隆隆一一
建筑开始崩塌。裂缝从地板开始蔓延,像是蜘蛛网一样向四面八方扩散。天花板上的吊灯摇摇欲坠,墙上的装饰画啪啪地掉下来,玻璃碎了一地。人们尖叫着从各个房间里跑出来,有的穿着病号服,有的穿着白大褂,还有的光着脚。他们四散奔逃,在走廊里推推操操,有人摔倒了,有人哭了,有人还在喊着"快跑!快跑!“走廊里一片混乱,脚步声、哭喊声、碰撞声混成一片。在街道上,王尔德静静注视着从医院里跑出来的人群。这边的动静很大,估计不法人士会先警察一步注意到这里,毕竞这所医院里值钱的东西还不少。为了减少麻烦,先把这批人解决。
三花猫走在墙壁上,它跟随着金发外国人的跑车来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