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蜗牛料理。之前他和茧一眠在法国买的食物,因为不好吃就没吃两口。后来有天两人折腾到半夜饿了,翻出了之前没吃完的法棍。
那晚茧一眠使劲撕扯着硬邦邦的法棍,结果嘴角划出了血,哭丧着说自己被法棍咬了的模样浮现在脑海里,王尔德忍不住用手指半遮着嘴唇笑了起来。茧一眠:…丢人的记忆又涌了上来。
兰波义正言辞地说道:“法棍,很好吃。”虽然记忆不清晰,但是这一点他很笃定。
茧一眠:“我懂,人对自己家乡的菜多多少少都会带着滤镜。”午饭过后,两人分批次看护兰波。上午王尔德出门办事,下午换成茧一眠出去透透气。一个人成天守在病房里,再好的脾气也要磨没了。茧一眠踱着步子来到巨坑附近。街道坑坑洼洼的,像是被巨兽咬过一口,到处都是碎石瓦砾。
他记得兰波的那顶帽子-一就是那顶让兰波将自己错认成兰堂,最后归了中也的魏尔伦的帽子一一应该就遗落在这片废墟里。茧一眠在那个巨大的坑洞边缘转着圈,阳光照在废墟上,把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暖黄色,倒是冲淡了几分凄凉。
他蹲下身子,在一块被泥土掩埋的地方翻找着,忽然看到了一角深色的布料。
找到了。
茧一眠使劲往上一提,整顶帽子便从土里被拽了出来。帽子沾满了灰士,他拍拍拍地清理着。
好的,兰波爆的装备get。
收好帽子后,茧一眠继续在街上闲逛。现在的他就像玩RPG游戏似的,见到什么东西都要上前去敲敲打打,碰碰戳戳。连路边的垃圾桶都要推一推,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收获一-万一里面蹦出来一个中原中也或者太宰治呢。街道很安静,走着走着,他来到了一家治疗中心附近。忽然,一阵凌厉的杀意从背后传来。茧一眠猛地回过头,黑洞洞的枪口正直直地对着自己。
枪后面站着一个高大的金发男人,额头上缠着雪白的纱布,纱布边缘还隐约透着点血迹。五官深邃立体,像是文艺复兴时期雕塑家的杰作。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但依然掩不住那份与生俱来的贵气。只是此刻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温度,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一一是魏尔伦。
“把那顶帽子给我。"魏尔伦的声音低沉,枪在他手里稳如磐石,没有一丝颤抖。
“………“茧一眠莫名感到心累。
不是魏尔伦为什么会在这儿啊?按照常理,他不是应该赶紧跑路了吗?这个时间段他居然还在横滨,不怕被兰波上门收拾啊。茧一眠的目光快速扫过魏尔伦的全身,衣服上沾着新鲜的灰尘和碎屑,鞋底还带着治疗中心里特有的消毒水味道,从治疗中心到这里的距离大概十几步,以魏尔伦的步幅来算,应该是刚刚急匆匆跑出来的。再看他的眼神,虽然冰冷,但瞳孔略微收缩,明显是刚从室内的昏暗光线中出来,还没完全适应外面的阳光。
结论:他是从治疗中心里看到了自己和帽子的身影,然后立刻冲出来的。“有话好好说,帽子给你,把枪放下。”
“不,我不和你交谈。"魏尔伦的枪口始终对准茧一眠,“把帽子丢到一边去,慢一点。”
茧一眠将帽子轻轻丢到一旁的地面上。魏尔伦缓缓移动身子,用脚尖去勾那顶帽子。他的动作很小心,先是用鞋尖轻轻碰了碰帽子的边缘,确认没有什么危险后,才用脚背将帽子勾起来,然后弯腰捡起。茧一眠用余光观察着对方的动作。
嗯……要不要趁现在冲上去直接把魏尔伦摁住揍一顿,一起打包送给波德莱尔?这样的话对方应该会受很大惩罚吧。算了,当作无事发生吧。两个超越者打起来动静太大,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正当茧一眠准备示弱时,身后再次传来声音……“兰波。”
茧一眠心想:哦哦,所以现在是对着帽子思故人啊。下一秒,声音再度传来:“原来如此,我的名字是兰波吗?”茧一眠扑哧一声咳了出来。
???
你不是魏尔伦吗?
他的大脑瞬间高速运转起来,各种可能性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不会吧,别告诉他,魏尔伦也失忆了?
魏尔伦一-不,现在他以为自己是兰波一-脑海里一片混乱。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爆炸,在爆炸发生的那一瞬间,他记得自己用尽全部异能制造了重力防护罩,迅速控制重力飞离了爆炸中心。但那爆炸的范围实在太大,即便是在逃离的过程中,他也被余波冲击到了,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
再次睁开眼睛时,自己不知怎么被冲击到了荒郊野岭,后脑勺传来阵阵钝痛。
他立刻找了附近的医生进行治疗,医生说他的颞叶受到了钝性外伤,造成了选择性记忆缺失,需要好好疗养,说不定会慢慢恢复记忆。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隐约知道一定是自己做了什么,才造出了那个深深的巨坑。而在火焰来临之前,他到底做了什么,具体的内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唯一清晰的是,他想要去旅行,想要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地走遍世界。这个念头他记得真真切切,本来想着等伤好了就去外面疗养,顺便寻找失去的记忆。
但当他在治疗中心的窗户里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