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成熟的男性气息。
王尔德的穿衣风格比起过去更加成熟稳重了一些,和小王尔德渐渐生出了分叉,又因为小王尔德衍生出的个人喜好,穿衣风格倒是更贴近曾经茧一眠喜劝的休闲装。
三人站在一起,竟有一种微妙的时空交错感。小王尔德扯了扯茧一眠的衣角,茧一眠会意,娴熟地为他编了一个和王尔德同款的小辫子。
小王尔德美滋滋地享受着这份待遇:“我们要回欧洲那边的话,你会紧张吗?”
茧一眠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小王尔德的发丝间:“之前可能会有一点紧张,可王尔德好像有些想那里了,所以我也想跟着去看看。嗯……而且吴先生说也会去,就像身后有一整个家长团撑腰一样,所以又不太担心了。”小王尔德吐吐舌头:“你怎么不怕我俩跑了?”之前茧一眠不在时,王尔德可是怕得要死。茧一眠摇摇头,“我不怕呀,你们走了,我也会去找你们的。”看着眼里含笑的茧一眠,小王尔德不得不感慨,这边的风水从某种意义上确实很养人。他经常在这边看到一些说话娓娓道来、慢慢解释,很会哄小孩那和类型的人。
后来他发现,茧一眠也在不知不觉中点亮了这种技能。如今的茧一眠已经找到了稳定的工作--他主要从事专业翻译,偶尔做一些预防工作。比如,参与一些高危设施的安全评估,为大型设施提供安全咨询,用异能排除潜在隐患。
他的异能也在进化,发展到可以更加精细地分解特定部分,甚至能够针对微小区域进行操作。
这类高强度的任务并非每天都有,因此茧一眠平日里的生活还是相当清闲的。
准备妥当后,茧一眠送王尔德和小王尔德一起去吴宅。两人进去交谈,茧一眠则告诉王尔德自己想去附近的花店看看,过会儿再来接他们。街角的花店里,茧一眠挑选了一束绿色康乃馨。这是王尔德心中与玫瑰并列的钟爱品种,消耗量极大。他抱起这束花,想象它们很快就会被别在某件西装的衣领或口袋上,又或者静立在画室一角,作为参考,最后化作画布上的线条和色彩。想到画作,茧一眠不禁微微出神。王尔德画了许多幅他的肖像,为了防止自己的异能无意识地影响到茧一眠,他通常是先用相机拍下茧一眠的照片,然后对着照片作画。
茧一眠曾经一次误入王尔德的画室,看到满墙挂着的各种自己的肖像,着实吓了一跳。在昏暗的环境中,突然看到好多好多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那和感觉实在有些疹人。
王尔德当时露出罕见的慌张表情,拉着他一顿解释。他实在忍不住想要画些美丽的事物,而茧一眠在他身边,就像是草在兔子面前晃悠一样,他无法克制创作的冲动。
有了合理的解释,茧一眠也就释然了,毕竞这些画作并没有什么害处。不过从那以后,他在面对镜头时,哪怕是被抓拍,也变得格外紧张,生怕自己某个不好看的角度被永久记录下来,毕竞这些照片会被王尔德反复观看,甚至一笔一画地描摹出来。
茧一眠付完钱,抱着那束绿色康乃馨,沿着街道慢慢走回约定的地点。阳光洒在他的肩头,微风拂过他的发梢,一切都显得那么舒适而安宁。转角处,他遇到了一位同事,是位中年女子,当初他刚开始做翻译工作时,这位前辈给了他不少帮助。
她还曾来找茧一眠帮忙,希望用异能帮她去除一颗影响面相的痣。效果十分理想,甚至为茧一眠带来了不少“新客户”。回想起来,这些事情还挺有趣的。
因为在欧洲的特殊经历,茧一眠一直有些耻于提起自己的过去,同事们也体贴地没有过多询问。
这种默契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有一次部门调研,许多人出于好奇前来旁听,恰巧撞见茧一眠在汇报中提及自己曾经的特工身份。令人意外的是,这一坦白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恐慌,反而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他们纷纷询问,那是不是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能够飞檐走壁,一秒变装?大多数人都没有接触过这样的经历,反而觉得非常新奇。茧一眠于是满足了同事们的好奇心,用从王尔德那里学来的化妆技术,现场展示了一波“变装术",引来一片赞叹。事后,也有资深的长辈在人群散去后,悄悄拍拍茧一眠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回来就好。”
茧一眠心头一阵酸涩。幸好那位前辈说完就走,给了他足够的私人空间,否则他真的不想在公共场合露出狼狈的表情。“小眠!”一声呼唤将他拉回现实。
抬头望去,那位女前辈正朝他挥手,笑容和蔼。今天她穿着一身鲜艳的长裙,手中提着两大袋东西,走路时明显有些吃力。“我来帮您拿吧。"他快步上前,主动伸出手。女士推了推眼镜,眼角和脸上的褶子因笑容而舒展开来:“太好了,幸好遇见你了。”
接过那两个分量不轻的袋子,里面满是各种零食和小吃。前辈说这是要带回去奖励给组里年轻同事的。
她笑眯眯地说:“拿着拿着,反正里面也有你的份。”茧一眠刚要推辞,前辈已经麻利地从袋子里掏出好几包小零食,塞进了他的口袋:“别客气,快收下吧,我特意买的年轻人爱吃的口味,你一定会喜欢的。”
“那……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