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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烫(2 / 2)

睿笑道:“是,官家慧眼识珠,为臣挑了一个贤婿。”酒水下肚,兰睿有几分煎熬,大哥、二哥敬完酒,就了事。官家却扯到他女儿,他听着不像是夸他,像话中有话。卫霄捏着酒盏,他素来遇事不慌。可此时此刻,杯弓蛇影,妻子穿的那件衣裳,如官家锁她身上的镣铐。

官家设的家宴,只是单纯地让兰贵妃跟亲人相聚吗?不是。

卫霄眸光一暗,打仗最忌惮敌军设埋伏。

官家想试探谁,审问谁,能用的手段不计其数。若今日的宴会是来试探妻子她们的一一

她们的处境很危险。

他宁愿多虑,也不松懈分毫。

“卫霄,你酒量好。"肃康帝以命令的口吻说,“替朕给老爷们递酒。”话音落地。

“砰砰砰!”

一阵咣当,侍女手忙脚乱,摔碎了酒壶,偏偏摔在云锦的座儿上,溅的水弄湿衣裳。

侍女磕头道歉:“娘子,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云锦说:“不怪你。”

这太过巧合,云锦垂眸,酒水顺着她的衣裳往下滴,甚至浸湿腿根。“怎么不小心点?"肃康帝先责怪。

侍女浑身颤抖,解释道:“官家,奴婢手滑…兰贵妃狐疑地看向侍女。

“行了。“肃康帝说,“退去领罚。”

兰贵妃吩咐她信任的侍女,道:"“带娘子到本宫的寝殿换衣裳。”云锦被侍女领走。

末尾的席位,剩云英一人坐着。

肃康帝的笑值得玩味,映入云英眼帘,她呼吸滞住,忘了要避开他的眼神。她系的腰带也是肃康帝所赐,可以说合身,但她经不起他的注视,概因她紧绷着弦,那腰带勒的她喘不过气,逼得她要用所有的力气缩着腹部,来抗争这条腰带。

灼灼烫人的目光,非要一寸一寸地烫伤她的肌肤,而他的脸看着是那般自如。

皇权压死人。

云英试图喝茶来保持冷静,拿起案边的杯盏。入喉却不是茶。

是夹杂着柑橘味的酒。

余晖残照,寝殿寂寥。

云锦脱去衣裳,榻上放着素雅的罗裙。

侍女说到殿外候她。

云锦只听门被关紧,抬眼望去,侍女的身影鬼祟。啪嗒,啪嗒一一上锁的声音。

云锦急迫地换衣。

来不及了。

她跑到门后,推也推不开,被锁的死死的。云锦的腿还没干,黏湿包裹着她,像冷风猛冲骨头,她虚软地站着。她思绪异常跳跃。

这处寝殿,被摔碎的酒,锁着的门。

掌控的人,是官家。

贵妃娘娘应该被蒙在鼓里。

云锦万念俱灰。

她要如何逃走这鬼地方。

踹门?

云锦踹不动。

大抵过了半柱香的工夫,云锦说不准过了多久,她把上辈子的事统统想了一遍。

她死的那一日,天也这么漆黑。

云锦忽闻脚步声,随之门锁噗咚掉在地上。来者穿龙袍。

云锦喉咙干哑,道:“官家。”

“久等了。”

肃康帝反手关门,笑道:“朕此举实属无奈。”“臣妇不解。”

“坐下说话。”

肃康帝径直往里走,火折子点燃烛台,他的肘弯抵着桌案。“想知道朕为何关你吗?“肃康帝不卖关子,说,“朕对欺瞒我的人,一向不心慈手软。”

他拍响桌案,说道:“你坐。”

寒飕飕的,云锦坐在肃康帝指的圈椅上。

她坐下,他却起来了。

“你告诉朕,朕当年认错你们姊妹了吗?”肃康帝的手按着她肩膀,凤眼凌厉,侵略感袭向她。“臣妇一一”

“你认真想,若蒙蔽朕,你知犯的什么罪?”云锦迎上肃康帝的视线,说:“欺君之罪,臣妇不敢犯。”“不敢犯?“肃康帝轻笑,“朕赏了你们姊妹一样的衣裳,今日仔细端祥,朕发现当年认得不错。”

“朕竞轻易地被你们蒙骗了。”

“像现在,可觉似曾相识?你们当年以净手做幌子,换过衣裳,混淆朕的判断。”

“你可背过北昭的刑法?欺君之罪,轻则,羁押坐牢,重则,问斩。”云锦坐着不动。

肃康帝继续问道:“朕给你一次机会,你如实回答,嫁给裴业的,是你阿姐,云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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