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了?”
那刘毅早有准备,当即答道:“只待一声令下,便能即刻动兵。”北府军中鱼龙混杂,又因先前陛下支援洛阳,从此地调走了太多的人手,十方营盘空缺了六方,更让他调度人手的行动变得异常顺遂。来人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心中暗呼了一声,这大概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不过这只猴子总算要比王愉联系的那只猴子要更像猴王一些,是该多费一些口舌。
但想到他之前竞还以为刘毅是配合庾鸿来表演的,他又开始看人有些不太顺眼了。
不过幸好,这种情绪并没有被他表现在自己的脸上,而是说道:“我代表谁而来,你应该心心中清楚。家主说,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他来多说了,毕竞有领兵经验的人是你而不是他,只有两件事还需要向你确认一二。”刘毅正色:“您请说吧。”
亲信道:“先前有无北府军自会稽、吴郡方向折返,告知那边的情况,对你们发出调令?”
刘毅想了想,摇头:“并无。不瞒使者,先前应允令家主的请托,准备一同举事后,我就担心刘牢之会从吴会折返,一直让斥候向那边探查,时至今日也未有发现异常。”
亲信的心中微微有些发沉,在面上却没有显露出分毫,只继续说道:“另一件事,不必由您回答,只是家主想在人情世故上提醒您两句。”“此次带兵从京口突袭建康,是由您和诸葛校尉一并行动,虽说连我这样的跑腿小卒也知道,究竟更适合由谁来指挥全军,但在诸葛校尉的背后还有其他人,总归要给几分薄面。在真正夺取建康前,千万不得与对方起什么冲突,反而耽误了大事。”
…哈哈,要这么说,也未免小看了我的心胸吧。”庾鸿的亲信循声回头,就见王愉的使者会同诸葛长民一并掀帘而入。说话的诸葛长民似乎早与刘毅有过交谈,彼此相顾一笑。他顿时心中一阵后怕,庆幸自己因为谢道韫的提醒,没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来,暴露了他们的算盘。
“原来…你们认识?”
“都是北府军中的人,不认识才奇怪。不过若不是因为这一遭,还不知道,原来我们也算志同道合之人。”
刘毅并没过多解释自己是如何与诸葛长民搭上的话,只顿了顿,又问道:“不知道庾家主还有什么其他的叮嘱?”
“非要说有的话,还真有一句。“亲信轻叹了一口气,答道,“有些话说出来并不好听却是一句事实,因天幕的影响,建康民心在何处无需多言。若要速胜,便须自北面进攻,直逼宫城,万不能让谢道韫有机会临机招募建康百姓,前来阻挡我们的兵马。西北、东北二门,也都会有内应在接到信号后尝试提前夺关,与你等里应外合,万万不可贸然分兵,耽误了进程。”“从南面杀入建康,是最容易引发混乱的…“刘毅沉吟片刻,说道,“但您说的也对,我们是为其他人争取时间,也要让有些墙头草做出抉择的,还是应当选择自北面进攻,完成这擒贼先擒王的重任。”“至于那北部宫城的戍防……再如何坚固,以我们如今积聚起来的人力,有的是破城的办法!”
谢安谢玄已死,凭借谢道韫一个女流之辈,休想再让北府军听令。反而是他这样的下等士族出身的将领,正要与那些利益与共的人一并,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
王愉的使者插话道:“既然都已谈妥,从何处进攻也已敲定,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尽快起行了?”
刘毅当即答道:"这是自然!”
他就等着这一声令下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幕的影响,他是当真有些担心,在他们发起行动之前,那位永安陛下就已从洛阳回来了。
刘毅披挂上马,即刻下达了进军的指令。
这支军队的聚拢没有引起太多的轰动,但突然要调度发动,却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于是这头的兵马刚刚出动,便已有一队骑兵拦截在了他的前头。那为首的士卒满面狐疑:“尔等调兵,可有陛下军令,或有刘将军手令!”刘毅冷笑了一声:“我不就是刘将军吗?”“你尔……”
你算什么刘将军。
可那士卒刚要再说,便忽有一支冷箭射穿了他的胸膛,将他击下了马背,其余随行之人也已被接连的箭矢夺去了性命,根本没有给他们以继续质疑的时间也还没等这两方的冲突扩大影响,引来更多人的关注,这些拦路士卒的尸体就已被拖拽了下去,很快如同湖面上的水波一般消失不见。正因为这过于快速的反应,当这支急行的队伍出现在京口百姓视线中的时候,他们又怎会想到,这不是一支听从永安陛下命令前去建康驻扎的队伍,他们也不是去拱卫帝都的安全,而是去掀起一场谋逆的风暴。骑在马背上的刘毅与作为副手的诸葛长民俱是春风满面的神情,竞未发觉,同行的人中,庾鸿的亲信里已在不知觉间少了个人。为了掩饰这个人的消失,先前向刘毅叮嘱的那位庾鸿亲信找上了王愉的使者,说道:“我看咱们到最后还是要依靠自家的私兵。先前光知道那诸葛校尉贪财,是个俗人,却不知道这两人还能没达成战果,就已先飘上天了。”他皱着眉头,露出了颇为前景担忧的表现。这表现让王愉的使者不由会心一笑:“咱们是要去正本清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