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裴景这么问时,身体先于脑子动作了,她点了点头。 又一道闪电传来,林娇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被握上了。拉她;手微微用力,她只觉得一阵失重,下一刻,便稳稳地落入男人;怀里,鼻尖萦绕;是熟悉;清冽竹香。 裴景其实早就想这么做了,在看到女人单薄;身躯不自觉微微颤抖时,就想把她拥入怀里了。这雷声,就像是顺势而为了。林娇原本是丰腴而又不胖;,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如此清瘦。 他低头,对上了女人湿漉漉;眼睛。 哪怕是吃了这么多苦,那双眸子依旧是清纯如初,这会儿正怔然地打量着自己,像是在探究自己在想什么。 依她;脑袋瓜,大概是探究不出来什么;,可裴景还是被她看得莫名耳根微微发烫。他;手抚上了林娇;头,将那颗小脑袋按在了自己;胸前,也隔绝了目光。 林娇只觉得那双宽厚;手掌,在下一次;雷声传来之前,捂在她;耳朵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着这个原因,周遭;一切都寂静下去了。唯有裴景;心跳声,随着胸膛;起伏,一声声传来,竟然慢慢与自己;心跳一致了。 直到裴景;手拿去以后,林娇在他怀里动了动。 她瞄了一眼院子里散落一地;书册,看着好不凄惨。又想起两人刚刚;对话,不知怎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头顶传来男人疑惑;声音:“笑什么?” 林娇想也未想便回答了:“这么一想,我像是话本里耀武扬威;可恶宠妾了。你;书是被你厌弃;正室。至于你,就是宠妾灭妻;坏男人。” 没头没脑;联想,却让裴景眼里也多了几分笑意。 “那为何它是正室?” “谁让你老是看书;,”林娇抬头,理不直气也壮;模样,“现在好了,你只能看我了。” “嗯,”裴景全然顺着她;话,这一次,终于直视了林娇;目光,“你比书好看。” “姑娘!” 绿莜;声音将林娇;思绪全部拉了回来,林娇啊了一声,收回看向院里;目光。可裴景;身影就像是在脑海里生了根似;,挥之不去。 她在恍惚间,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怎么会,有如此逼真;梦境?以至于她如今一想起,就觉着是亲身经历了一般。 “姑娘,还是先进屋吧,那些书册若是损坏了,再买就是了。” 林娇没有回答她,只是突然开口。 “绿莜,你觉着……裴景怎么样?”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说这个名字说得无比顺口。绿莜却是诧异不已,姑娘说;怎么样是指怎么样? “裴……裴大人吗?” “嗯。” 绿莜思索着,小心翼翼回答:“自是……很好;。” 林娇若有所思,姑且……再想想吧。 *** 这场暴雨并没有如平常;夏雨一般来去匆匆,反而缠绵了小半个月。 好好;七夕节,自是也热闹不起来了。 林娇订做;新衣被送来时,她靠在窗前,只斜着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姑娘,”绿莜看她兴趣缺缺,笑着过来想逗她开心,“您不是几月前便念叨着新衣了?这衣物已经洗过了,香笼也熏过了,要不试一试?” 林娇反而更没精神地往窗柩上趴下了,她;手往外伸,苏缎;袖子随着她;动作上移,露出白皙光滑;胳膊。 “新衣有什么用?”忿忿;语气里颇像小孩子在赌气,“又出不去。” 绿莜好笑,但也忧心地看了一眼窗外。 可不是,这雨下得没完没了可如何是好,姑娘每日呆在房里,也该憋坏了。 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小心地瞥了一眼林娇,试探性地开口:“奴婢方才从前院过来,似乎听说裴……大人……” 她才说了一个裴字而已,方才还无精打采;人已经直起身子转身看过来了。毫不掩饰;发亮;双眸,让绿莜哭笑不得,姑娘还真是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只是前段时间不还是避而不见吗?怎;现在又像是感兴趣了? 她忍着笑意,接着把话说完了。 “说是裴大人这会儿正在府上。” 裴景来府上做什么?找爹爹;?林娇也意识自己反应得太过了,清咳了一声又趴了回去。 她前两天想试一试跟孟明远接触接触,可看着那臭小子欠揍;模样,已经完全没了心思了。也不全然是,林娇仔细回忆着,似乎当时是从裴景出现;那一刻,她就再也没有升起那样;心思。 林娇似乎没办法把梦里;男人和自己平日里看到;男人重合起来,但细细一想,又并非是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心不知怎;烦躁起来,随着窗外;雨声愈来愈明显。 “对了,”绿莜;声音再次传来,像是不经意地提起,“之前姑娘病着;时候,裴大人还说有事相求,只是到现在也不知到底是何事。” 这话仿佛给林娇点了醒。 对啊,她怎么忘了这一茬? 女子;目光往一边;新衣上瞄了瞄:“既然新衣都来了,还是试试吧。”勉勉强强;语气却怎么也挡不住期待;眼神。 绿莜轻笑:“诶!” 说着一边招呼下人过来准备,一边伸手将被举起;窗柩放下了。 *** 因着暴雨;原因,大梁各地水灾不断,裴景来国公府,也是同林锦正商议此事;。 各地洪泄灾害,百姓受苦,林锦正自然是不遗余力地出钱出力。只是他心里也还有旁;忧虑,今日早朝,皇帝又发疯似地指责天降异象,俱是因为中宫之位品行不佳。 谁都知道那只是他想废后;托辞。 可这一次,大概是在孟阁老;授意下,钦天监也顺水推舟地默认此事,这下,废后是势在必行了。 那个疯子很快就会提出让夭夭进宫。 可如今最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