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颊轻轻蹭在他的枕头上,微微抬起泪眼看向他,嫣红的唇辩隐隐颤抖。
“帮帮我……”
“帮帮我好不好……”
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帮自己。
她不知道。
只是下意识轻轻唤他。
房间里,一阵冗长的冰冷沉默。
贺靳森单手揣在兜里,看似平稳冷定,毫不动摇。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揣在的兜里的五指正微不可察地紧握成拳。男人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女孩柔软可欺、毫无防备的模样。从他的角度看去,她那么美那么甜,抱着沾满了他气味的枕头,微微仰起头,泪眼朦胧间,对他流露出难过又恳求的神情。不再像白日那样可以无视。
也不再跟他保持礼仪距离。
更不再是陌生人。
她就那样仰望着他,迷离的眼神,像爱慕者,渴求着。乌黑的长发散开在纯白的大床上,像是魅魔的翅膀一样展开着。蛊惑着人心。
贺靳森手臂覆着的那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冷冷地紧绷着。最终,他半垂下冰冷幽暗的瞳孔,避开她委屈求助的泪眼,拿起床头的酒店电话。
贺靳森拨通电话打给前台,让他们拿些缓解酒后头痛的药上来。他说英文时的声音异常好听。音色里带着些伦敦腔调,醇厚、优雅、低沉。但他的声线又过分的慵懒磁性,夹杂着撩拨人心的颗粒感,在这安静的房间里,一下一下像是助眠视频里低沉温柔的安眠曲,抚慰着女孩脆弱的神经。佟雾只觉得头顶上低低响起的那个声音,让她眷念。永远强大冷定、慵懒矜贵,像是从不会为任何事操心,游刃有余,掌控全局。
她的心,都被那个声音所安抚。
佟雾忍不住抱着枕头,侧身转了个方向,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向站在床边的那道身影。
高大的阴影投射在她的床头。
她的目光一寸寸往上。
模糊的视线中,她看见他身上随意裹着件黑色的浴袍,袍口早已松开,衣带在腰间松散系着。微湿的黑发往下耷在额前,贺靳森单手握着电话,凌厉流畅的下颌线随着他轻轻颔首的动作,似一道锐刃的弧度。他的胸膛正随着他说话时,微微震动起伏。他身后是一片宽阔的落地窗,一眼望去皑皑白雪的世界和远处的孤山,成为了这一幕的远景。
贺靳森就这样站在她的床边。
用令人安心的声音,打着电话,吩咐对方送药上来。他身上隐隐约约传来的是熟悉的冰冷雪松的味道。比她枕头上更多。
清冷又好闻。
更真实的气味。
像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不明物轻轻撞了一下。佟雾的心脏,涌出更多的艰涩酸楚难过。
她脑仁好疼,一抽一抽的,连带着眼眶和鼻腔里都是疼意。指尖轻轻颤了颤。
在下一秒,她伸手扯住了他黑色的浴袍。
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忽然断掉。
男人低沉的嗓音戛然而止。
贺靳森漆黑的瞳孔微缩了缩,他眯了眯眼,垂下目光。床边,小姑娘那只柔软细白的手,还固执地拽在他的浴袍上。她的手那么细腻那么柔软,莹白陷在沉黑的布料里,让人无法忽视。“干什么。”
贺靳森燥哑隐忍的声音。
女人身上绣着昂贵珍珠的小裙子早已蹭乱,稍稍露肩的圆领早已垮下来。她仰起迷醉潮红的小脸看他的同时,毫不知情地露出了自己雪白的脖颈和半边的香肩。
她只是轻轻勾了勾他的浴袍下摆,想要他这样的安慰剂,"疼…”“还是好疼。”
她咬住唇珠,轻轻晃了晃手臂,勾着他的。“好难受,帮帮我…”
至少帮她按按。
再多说些话。
想听见他令人安心又低沉温柔的声音。
想抱住他,闻闻他身上雪松的味道。
佟雾清楚自己是酒精上头了,头疼难过的时候,她没办法仔细思考,只是在凭借着本能向他靠近。
抱一抱她也好。
给她些力量。
贺靳森的呼吸放得漫长。
他漆黑细长的睫羽都垂了下来,掩盖下眼底真实的情绪。直到好几秒后,他无视听筒里传来的询问声,挂断了电话。男人高大的身躯撑在床垫上,俯下身向她覆来。贺靳森的一只手捏起她滚烫的小脸,仔细地审视着女孩迷醉朦胧的泪眼。那双眼很漂亮,晶莹剔透,湿漉漉的全是眼泪,像是宝石一般。泛红的眼尾每一次眨动,都像在勾人。
勾在他的心上。
可她的眼神,却几乎无法聚焦。
她怕是根本就不知道,此刻是躺在谁的床上,又是在跟谁说话。是跟他。
还是跟她的男朋友。
贺靳森冷漠地扯开了佟雾拽在他浴袍上的细白小手。“别玩火,小姑娘。”
时光仿若流转,回到两个月前。
他也曾这样对她说过相同的话。
在那间酒店的顶楼套房,他说,别玩火。
而她当时只是撒娇哭着让他留下。
但最后,她泪眼模糊从嫣红的小嘴里,吐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贺靳森最后看了佟雾一眼。
尽管手臂上的肌肉一寸寸冷绷,青筋逐渐浮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