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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金锁(2 / 4)

出了什么事,不然答应过我的,再困难他也会做到。”

殷则京还要再说什么,陈曦却已合上锦盒的盖子:“罢了。”她将锦盒放到床边的柜子里,没有装进乾坤戒,盯着摇曳的烛火说:“我再想想办法,去见他一面吧。”

殷则京低低地应了一声。

夜色已深,窗外静谧无声,纵有烛火,室内仍旧昏沉。沈昼的确不会来了。殷则京手扶窗沿,望了许久,终于还是说出那句话:“你母亲的事,你不该这么做的。”

陈曦正在翻看一本古籍,闻言动作稍顿,抬头看了他一眼。殷则京说:“你知道阿昼不会怪你,可那样他就只能一个人难过。”陈曦面色如常,无波无澜地道了声:“我知道。”她合上书,站起了身:“母亲历劫前,我去找过她几次。”殷则京诧异地回头。

陈曦微微一笑,既然结为夫妻,她也愿意分享一些从未说过的秘密。她说:“我跪下来恳请母亲,求她不要历劫,因为这会让哥哥难过。至少再晚一些,毕竞她还年轻。”

“我还告诉她,我炼制了很多法宝,而且有天命宗的帮助,这些都可以帮她提高胜算。”

说及此,陈曦冷笑两声:“可她全都拒绝了。她说这是父亲生前的愿望,也是她毕生所求,虽死不悔。”

殷则京愣住,他从不知晓这件事,想必沈昼也不知道。就听陈曦漠然地说:“所以我放手了,她想死,就让她死。如果有一天我做出同样的选择,你也不需要拦我。”

殷则京这才回神,他如实说:“我做不到。”陈曦淡淡道:“我知道。当我没说过。”

她还穿着那身婚服,站在灯光下,可殷则京好像怎样都触摸不到她。“……那他应该是来了。"听完殷则京的描述,华灯分析道,“天命宗的真人就是他易容后的样子,所以你们才没认出来。”殷则京多看了她两眼,缓缓说:“是啊,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件事,当年我没想到,他的易容术能骗过我。”

论修为,两人可差了不少,但那一次的确是他输了。“他为什么不肯见你,你后来知道了吗?"华灯问。“…知道。"殷则京说,“因为他堕魔了。”华灯微微睁大眼。

殷则京的目光变得悠长:“我找到他是一年后的事了,他堕了魔,杀了许多人,一直在被追杀。”

他找到沈昼时,他正在某座山脚下,一间破败的木屋里。他胸前一条刀伤,背上几道箭伤,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伤口。更别提五感尽失,如同废人一般。

殷则京站在他面前,手脚麻木冰凉,半响才沙哑地开口:“你堕魔了?”“嗯。"沈昼低头包扎伤口。

“你能听见?”

“听风术。”

“那眼,……

“我正在修炼天目,再等几年就能看见一些东西。“沈昼将箭矢拔下,没什么表情地涂抹伤药。

殷则京知道他不该说这些,可他忍不住:“你不是答应过你母亲?!你一-”沈昼打断他,漫不经心心地说:“答应过又怎样?我不能出尔反尔?”殷则京倒退一步,定定地看他片刻,妥协地屈膝蹲下:“你为什么这么做?”

沈昼上完药,穿好衣服,随口说:“为了救我师父,他被人追杀,我只能靠入魔突破瓶颈。”

为这事,老李骂他骂得可难听,还动手打他,不过他到底入魔了。这样没什么不好,他早晚也要走这条路试试看,只是提前一些罢了。静了一会,殷则京问:“那你师父呢?”

“死了。“沈昼拍拍衣摆起身,“去年的冬天,他死了。”魔修逆天而行,寿元本就有限,何况老李修的功法极其激进,是燃血耗命之术,沈昼并不意外他的离去。

那个冬天不算冷,他们去到温暖的越州,忽然天空下起了大雪。更奇异的是太阳未被遮蔽,晴光四射。

老李叫住了他,指着太阳,哆哆嗦嗦地流下眼泪:“登仙梯…小子,你看到登仙梯了吗?”

他的头发正在一寸寸变白。

沈昼似未发现,眯起眼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烈阳灼目,他快要睁不开眼。他说:“看到了,师父,你成功了。”老李哈哈大笑:“是!我成了啊,我成了!臭小子,你也得好好努力,师父我就…先成仙去了!”

他化作一具枯骨,湮灭于沈昼手中。他成仙去了。想到这一幕,沈昼记得最清楚的却并非他的神情,而是这个时节,越州依然开着花。

能四季花开的地方当然很好,所以他在越州待了两年,才会被殷则京找到。回忆戛然终止,他转身朝门口走去,毫无留恋。殷则京一个箭步拽住他:“你站住!你知不知道陈曦一直在找你!别让她担心好吗?”

沈昼看着他的手,冷笑:“你知道她想做什么吗?”他的话像锋利的刀子,闪着冰冷的光:“你以为成了婚就万事无忧了?如果有一天她要死了,你拦得住吗?你救得了吗?!”“殷家会保护她。"殷则京断然道,“殷家也可以保护你!你跟我回去,别再待在这个地方!”

沈昼魏然不动,面带嘲讽:“你有什么资格夸下海口?”殷则京厉声道:“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要保护她?就凭你现在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你明明知道自己走的路不对,为什么偏要一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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