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头,“爱卿教子有方,朕甚欣慰。”
褚远不敢居功:“大祁人在泽州叛乱,皆因太子殿下明察秋毫,当机立断,才终止祸事。”
元宁帝顺着道:“太子亦有行事不周的时候,爱卿就无须袒护他了。”褚远闻言当即跪在地上,表态道:“殿下睿智远见沉稳持重,心怀江山社稷,是我朝与百姓之福。”
元宁帝叹了一口气道:“可他当初到底鲁莽退婚,想必爱卿心中已有怨怼。”
“只是一场误会,圣上言重了。
褚远没明白元宁帝怎么又将此事提起来,一时惶然。闹退婚本就有误会,而自己外甥女也有欺瞒,实在不敢多言。元宁帝闻言却是一喜:“既如此,两人婚事便也还作数,如何?”褚远愣了一会儿,算是明白为何要绕这么一圈。“圣上恕罪,先前的婚事也是王爷与文家所定下的,如今殿下已然是太子,恐怕有些不妥。”
“这个朕知道,当初是借由这婚事替文家翻案,若再按照从前的婚约肯定是不合适的,朕会重新赐婚。”
“此事…………恐怕臣做不了主。”
“为何?”
“圣上也知道,瑶丫头随他师父在外行医多年,自小随行惯了,若嫁入宫中对她来说反而不适应,怕也侍奉不好殿下。”这个元宁帝一早就知道,否则当初也不会有那般医术能医治好太子的头疾与他的病症。
虽是有些大胆随性,却也是个知礼数的,并不如褚远说的那般不合适。“朕当初也与她相处过些日子,知道她的为人,爱卿不必如此谦虚。况且他们两人从前便心意相通,何不问问再作打算?”面对元宁帝的紧逼,褚远不敢再拒绝,心中纵然想好了数个理由,却都不敢再说出口:“是,臣会回去问问。”
他这个外甥女自来有自己的想法,自然不敢贸然应下,只能回去后另作打算。
因没上药,魏璟脸上的伤变得严重了,青紫了一团不说,还有些肿了。朝殿上官员们看见了询问,他却只用“切磋”的借口应付过去了。江淮之留在东宫,他将齐家留下的人员名册以及这两年在灵州的消息一并都搬了过来,抬头见那伤势几日没好,到底问了一句:“殿下脸上这儿伤怎么来的?”
魏璟没答,倒是旁边玉白没忍住道:“褚将军打的。”………江淮之虽有些意外,但又觉得情理之中,“褚将军原是护妹心切,并非当真有意的。若是因为误会,殿下早日解释清楚才好。”只稍稍一打听便知文瑶从前隐瞒身份,跟在太子跟前受了不少罪,褚峥那样袒护妹妹的人知晓,如何能不生气。
魏璟瞥了他一眼,冰冷冷道:“孤倒不知你与文家交情颇深。”人还没到京城前,就听见周檀要给两人撮合,他不问,他倒也不开口澄清。江淮之解释道:“殿下忘了吗?臣母亲也是江陵人,与文夫人亦是从小到大的玩伴。至于相看一事,臣也是昨日才知道的。”魏璟眉头深蹙,并不记得有这一桩事。
江淮之提醒道:“昔年殿下与臣还有少瑾在府中下棋,文姑娘也曾来过..“何时有过这事?”
他这模样显然是忘得彻底。
江淮之欲言又止一阵,“因为狸奴,殿下还曾与文姑娘吵了一架.…魏璟…??
魏璟受伤也没有传出来,文瑶不知伤情如何,忐忑了几日,到底还是想去打听一下。
她刚要出门,江淮之正巧来了,他如实道:“褚将军下手确实有些重,这两日朝殿之上,各个都在问及殿下的伤势。”文瑶一脸紧张,“那……殿下怎么说?”
江淮之道:“殿下隐瞒了下来。”
.…可看过太医了?”
他那样在乎容貌,如今顶着一张被人揍肿的脸上朝,怕是心情糟透了。到底还是托着江淮之将送药膏进宫,以消减他对哥哥的记恨。江淮之都应下,才说了来意:“三姑娘今日可有空?母亲想请你过府一叙。”
因先前相看一事,文瑶还有些尴尬,正欲拒绝,江淮之解释道:“文家抄家时,母亲留了些东西下来,如今正好转交给你。”文瑶哪里还会拒绝,自然应下。
文家抄家时没什么东西留下,唯有些画像以及留下来的书信。江夫人本欲打算待文瑶嫁进辰王府之后再把东西还回去,哪知事情没成,拖延至今。“这些画还是那年冬日大雪,你贪玩在我这儿绊住了脚,正巧有画师在才留下了这一幅。小时候没怎么觉着你与你母亲像,如今长大了眉眼处却是像极了。”
画上的小女娃粉润乖巧,穿着花裙袄,怀里抱着狸奴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
在不认识江淮之前,文瑶对这段记忆有些模糊,她记得与母亲去过哪里做客,但不记得是在江府,可自从知晓江淮之头上那道疤痕是自己伤的,便也都想起来了。
她疑惑道:"可那画应该烧毁了才对。”
江夫人解释:“原是如此的,怨二郎不知轻重不慎将你的画像给烧了,因见你伤心不已便又请那画师回来重新画了一幅。只是那时你因落水生了场病,便一直拖着没给。”
是了。
画烧毁之后,她不慎跌落花池,迷迷糊糊病了大半个月,没多久后文家又出事了,自然是见不到的。
文瑶把东西都收下,拜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