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手!”
夏炎沉稳道:“也好,老夫正想跟他家里人说道说道。”俄尔,百丈厚的冰层轰隆隆裂开一条大口子,一道白烟从裂缝中升腾而起,妖气汹涌,比那玄鳌强盛十倍不止。
冉彤顿感惊怖,下意识往夏炎身边靠了靠,警惕注视那团烟雾。烟雾散去,走出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白发老者。他松姿鹤形,面容清瘦,道韵非凡,气质优雅高贵,还透出庄重的王者风范。被困的玄螯见了老者,兴奋大叫:“父王,这厮欺辱孩儿,您快教训他!冉彤正提防着,不料老者隔空一巴掌将玄鳌的脑袋扇得歪向一边,连带着巨大的身体都晃了晃。
“不成器的东西!再乱叫,老夫撕烂你的嘴!”玄鳌被打懵了,嚣张气焰烟消云散,赶紧将脑袋缩进背甲里,再不敢吭声。老者骂完儿子,转身面向夏炎,脸上的怒容立马换成友善的笑脸,快步上前拱手道:“不知夏爷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夏炎悄悄传音知会冉彤:“这是前任水族妖王于光繁,与老夫颇有交情。”冉彤恍然大悟,难怪刚才夏炎对玄鳌处处忍让,原来是顾念旧友的情谊。夏炎上前与于光繁见礼,亲切问候:“多年不见,于大王可还安泰?”“安泰,安泰!”于光繁笑得见眉不见眼,“夏爷啊,上次在常乐山没能见着您,老夫一直遗憾。今日重聚实乃天赐的幸事!快随老夫去寒舍坐坐,我们好好叙叙旧。”
夏炎客套两句,随即化去困住玄螯的冰层,解除了对他的束缚,对着于光繁拱手道歉:“适才不知是令郎,多有得罪,还请大王勿怪。”于光繁连忙摆手,满是歉意道:“夏爷说哪里话,老夫正要向您赔罪呢。老夫的几个大儿子您都见过,早年便各自出去独立了,只有这个老七,天生愚笨,一直伴着老夫居住。他当年不曾拜会过您,才这般有眼无珠,冒失闯祸。您真该多冻他几日,让他在这儿好好反省,长点记性!”说罢,转身呵斥缩在壳里的玄鳌:“还不快滚过来给夏爷赔罪!”那玄鳌听得父亲呵斥,即刻化作人形,是个身着黑色华服的高大汉子,剑眉星目,面容端正,瞧着体体面面,不像粗鄙莽撞之辈。冉彤暗自腹诽: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妖兽纵是化了人形,不修心性,骨子里的愚顽终是改不掉的。
汉子愣头愣脑地走到夏炎跟前,满脸羞愧地躬身行礼:“夏爷见谅,在下方才多有冒犯,如今任凭您处置。”
于光繁瞪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训斥:“怎么说话的?跟人赔罪连名字都不通报,这是谁教你的礼数?”
汉子慌忙点头哈腰,姿态愈发卑微,:“在下于修德,见过夏爷。”冉彤听得“修德”二字,心下又嘀咕:于光繁给儿子起这名倒是对症下药,可惜错付了。
于光繁又向夏炎郑重致歉,夏炎本就无意计较,摇头笑道:“都是误会,大王不必介怀。”
他顺便向于家父子介绍冉彤:“这丫头叫冉彤,当日就是她助老夫逃出离恨天的大牢。”
于光繁笑容可掬道:“冉小友的事迹早已传遍十州,今日一见,果是人中英秀。”
冉彤知道他是看在夏炎的面子上才这般恭维,忙礼貌地回礼。于光繁抬手轻轻向下一指,海水自动向两侧分开,露出通往海底的路径。“夏爷,冉小友,请移驾寒舍吧。”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一行人穿过通道抵达海底。冉彤眼前出现一座宏伟的宫殿,墙体是通透的水晶,梁柱由巨型珊瑚雕琢而成,屋顶铺着蒲扇大的珍珠贝,莹莹如玉,粲然生辉,比人界的皇宫还富丽堂皇。
宫殿内干燥无水,头顶的海水悬成一片深蓝色的“天幕”,无数发光的游鱼穿梭其中,仿佛流动的星河。
宫殿内往来的水族侍从都是俊男美女,衣饰华丽,举止端庄,处处透着庄亚气象。
进入王宫大殿,于光繁命人排开酒宴,水晶桌上摆满了海产珍馐,泛着银光的海藻糕、莹润如玉的珍珠羹、五颜六色的珊瑚果,琳琅满目。大殿中央,十几个身着彩色薄纱的舞女翩翩起舞,她们的舞姿轻盈曼妙,带着水族特有的灵动,腰肢扭动似游鱼摆尾,裙摆翻飞如海浪起伏,呈现人族舞者绝难模仿的风情。
冉彤看得津津有味,夏炎则与于光繁对坐闲聊。于修德坐在一旁,满脸心虚,半句不敢多言,时不时抬头望向殿外,显然还在惦记迟迟未归的妻子,坐立难安。
于光繁看出儿子的心思,没好气地训斥:“老夫今早派人去南冥海接人了,过会儿就该有回信。你安稳坐着,别在贵客面前出洋相。”于修德心情稍稍好转,端起酒杯向夏炎敬酒,之后依然心不在焉。冉彤这会儿已被舞蹈吸引,目光紧紧追逐舞女们的身影。那些舞女的舞姿不止优美,还透着蓬勃的活力与朝气,让人心情随之欢快。她看得兴起,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乐律摇摆晃动。于光繁笑道:“冉小友想学跳舞,让她们教你便是。”他使了个眼色,两位舞女立刻笑着走来,请冉彤下场共舞。冉彤看向夏炎,见他点头默许,兴高采烈地跟着舞女走到殿中,模仿她们的动作比划。
她记性好,身段柔软灵活,不过片刻便将基本舞步学得有模有样,旋转时裙摆飞扬,像一只欢快的蝴蝶满场踹跹,眼底的笑意比殿中的珠光更耀眼。夏炎看得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