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菲的紫竹。德尚看清少女的模样,脸上扬起和蔼可亲的笑,招手道:“好孩子,到我跟前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欺…好。”
“老师,她是向导。”
茉莉突然打断两人的对话,置于腹前的手捏得发白,像是鼓起了什么勇气,眼睛睁着某种火光,直直看向德尚。
德尚看了她一眼。
茉莉睫毛细颤,遂低下头。
无忧看着这奇怪的一幕。
正思忖间,德尚忽然问她:“孩子,莉莉说的话可属实?”不知为何,无忧从中听出几丝兴奋。
她盯着对方越来越慈祥的眼睛,点了点头。德尚呼吸急促起来,咳嗽了几声。
茉莉见此,身体快过大脑,上前帮他拍背顺气。无忧挑了挑眉,静静看着二人。
紧接便看见茉莉顺了两下,德尚便示意停下,然后对她说道:“莉莉,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对这孩子说。”
茉莉抿了抿唇,应声告退。
门吱呀一声关上,房中归于沉寂。
无忧察觉德尚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流连,看得她有些生理性的不适,刚要打破这份安静,对方迫不及待地问:“好孩子,跟你一起来的哨兵此时在何处啊。”
怎么感觉他很着急的样子。
无忧没有如他所愿,而是不紧不慢来到茶桌前坐下,提壶,倒茶,“先生,这是何意?”
她自然而然流露出一丝身为向导该有的傲慢。在世人眼里,向导向来是尊贵的。
即使是被当作瓷器束之高阁,也是最昂贵的品种。无忧不喜欢以权压人,现在显而易见,有权方便很多。德尚扬在脸上的笑容微僵,坐着的背朝无忧下弯,语气诚恳的道:“大人,是这样的,我曾写过一封信拜托昔日的门生,去白塔申请一支哨兵小队来江州赤华清理畸变种。”
“还望大人伸出援手,救赤华于水火啊。”虽然他不明白,为何来找他的是一名向导。但有向导在的地方,就有哨兵。
理清这一点,德尚的心安定下来,一脸希翼地等待少女的回答,此时他的态度可称得上谄媚。
无忧一下子就对他老师的形象有些破灭。
看来在生死面前,无论是什么职业都无法不产生恐惧。“敢问先生,为何会认为赤华存在畸变种呢?“无忧没承认是出赤华任务的小队,继续把问题抛给对方。
谁知,她这个问题一出,德尚脸色瞬间傻白,像是回忆起不好的事。他颤抖着嘴唇,道:“我绝对没有看错,它绝对是畸变种,大人想必听说我前阵子卧病在床的消息,其实我根本就没病,是有一天夜里,我迷迷糊糊看到床上伫着一道黑影,之后我的眼皮就异常沉重,身体不受控制地睡了过去。”在乾元域,几乎男女老少,普通人与否,牙牙学语之际,就会领到一份官府派发的畸变种释义。
加上他出身名门,如今又是夫子,对于畸变种相关的界定,自然比普通人还要了解得多。
世上已无妖,能有如此大本事。
剩下的肯定是高级别的畸变种"妖鬼”。
“我能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就是从梦里醒不过来。”无忧观察着他的面色:“先生病了多久?”“年后就开始了。”
“期间没有醒过来一次吗?”
“没有。”
德尚胸口起伏不定,斩钉截铁地道。
无忧起身,把斟好茶水的杯子递给他,轻柔地道:“先生莫急,再好好想想。”
她指尖凝聚出浅浅的绿色,无声无息落在德尚身上,治愈系向导的能力对于普通人也能起到安抚情绪的作用。
德尚的呼吸果然平缓了许久,他接过茶水,咕噜几下,茶杯见空,手很自然就将空茶杯递给无忧。
无忧愣了一下,接过来,坐回檀木做成的木椅,再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先生当真没有醒过来一次吗?”
如果没有醒,他如何能写信,又寄信。
德尚这次改变了措辞:“我想起来了,在上个月中旬,我正处于梦魇之中,身体应当是出汗了,来探望我的莉莉帮我抹汗,不知怎么的,我忽然就惊醒过来。”
“送走莉莉后,我当机立断就写了一封信,让村里的何升帮我送出去,嘱咐他一有哨兵来,便立即带来我这里。”
“那他有来吗?”
德尚摇摇头:“我昨夜子时才醒,他约莫还没收到消息。”无忧蓦地起身:“时候不早了,先生好生休息,我会再来拜访。”听他说到时间,她突然就饿了。
她想,到该去找仇姨吃荷叶鸡的时候了。
还能喊那群少年打打下手。
德尚见此,急得想要下床。
“小姑娘不不不,大人您要帮帮小人啊。"他现在连眨眼都不敢,生怕再次睡过去。
无忧并未因他的话留步,摆了摆手,给他下了一剂定心丸,“先生放心,我会安排哨兵暗中守护。”
假的,保护他还怎么引蛇出洞。
德尚闻言,这才心有余悸的跌坐回床。
外间等候的茉莉见到无忧出来,立马从小矮凳上站起来,“妹妹你”她欲言又止,神色像是在担忧,又似在着急什么。无忧其实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