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惊呆的兔子:“走吧,该启程了。”无忧看了眼被松花拉起的小哥,又看了眼容九旒,水润的眼睛满满的震惊。她还是小瞧了哨兵对向导的占有欲。
现在没标记都这样,要是标记了……
无忧打了一个寒颤,不会扯起头花来吧。
她决定,以后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标记哨兵。容九旒抚着少女柔软的肌肤,心里那股燥戾才微微平息,但握着握着,他不满足于此。
修长的指骨屈起,用力撬开她的指缝,蛮横地将自己灼热的温度,塞满在这只软弱无骨的小手。
仿佛这样,就能填补内心得不到安抚的焦躁。这样的力道,直到上了租的马车,他仍没有松开。无忧不知吞咽了几口唾沫,当肩膀持续性触碰到男人身上令她骨血滚热的体温时,她忍不住了,动了动挣不开的汗手,眼巴巴暗示:“九旒呀,我好渴,想喝水。″
快放开她吧,要变成烤咸鱼了鸣鸣。
只是容九旒没能如她所愿。
他从空间里拿出水壶,便用那只空余的手,递到她唇边。龙头形的壶嘴直勾勾戳在她的肌肤,一如它主人无处不在的强烈焰息,无法忽视。
无忧没法子,只能启开唇,任由染着炎龙气味的水液流进她的胃部,这下浑身都热糟糟的了。
第一次喝水,越喝越渴。
容九旒目不转晴地看完她喝水的全过程,握着她的手缓慢收紧,又慢慢摩挲她被挤出来的软肉。
“太瘦了。“他忽然道。
他的话来的突然,无忧刚欲作答。
马车停了下来,松花的声音自帘布后响起。“队长,有两个女子想搭个便车。”
为了不打草惊蛇,小队舍弃了龙车,租了三辆马车,而车夫的位置自然是亲自上阵,哨兵极强的领地意识抗拒外人的加入。他们几个队员轮流驾驶马车,队长除外。
此时松花是无忧这一辆行中的马车车夫。
容九旒闻言,下意识便是拒绝。
但在松花即将传达命令时,他又出言喊停。“无忧,"容九旒看向少女,话音顿了顿,道:“你意下如何?”无忧还在琢磨怎么摆脱这大火炉,听到他询问自己的意见,不由一惊。他居然在问她的意见。
无忧有点受宠若惊。
她自认不是什么好人,这赤华虽偏僻,但好歹在江州管辖范围内,而江州又是池氏的地盘,池氏又给女子开设讲坛,想必治安不会很差。现今无缘无故来两个女子搭便车,怎么想怎么都有端倪,总不能真的是为了省些银子,搭个顺风车吧。
不过这倒是不失为摆脱火炉的一个办法。
无忧没想太久,她笑着对容九旒道:“步行艰辛,相逢即是缘,不如就问问她们前往何处,顺路的话,捎上一程也是一桩美事。”容九旒当即对松花说:“去问。”
“谢谢九旒,你真好。“无忧夸道。
听她话,又会问她的意见,这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摸鱼神器。容九旒呼吸微滞,躲过少女晶亮的眼眸。
“还要喝水吗?”
嘻嘻,空气更热了呢。
有龙又害羞噜。
无忧敛下眼底一闪而过的窃笑,摇摇头,继续出击:“若是那两名姑娘同路,九旒可以去另一辆马车挤挤吗?这样她们也自在些。”她双手合十,歪了歪头,鬓发的铃铛清脆作响,“可以吗,九旒。”少女一脸希翼地看着他。
今天她扎着两个小花苞,但并不完美,没有同他见过的那些贵女向导一样,连发丝的弧度都透着精美工整。
她似乎只是随心一扎,旁边有很多零散的头发丝,炸炸的,像个小刺猬,又出奇地让他想到兔子的绒毛。
也没什么发饰,就绑着两根串上小铃铛的发带,身上背着一直不离身的挎包,小巧的耳垂干干净净,一如它的主人。很平凡的一名向导。
可当她看过来的时候,她笑着,露出两个小酒窝,清亮的杏子眸倒映着他的影子。
每当这一刻,他都有一种感觉。
他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扑通一一
容九旒垂下眸,再次躲开她的目光,凶巴巴的他,此时像一个无处安放自己庞大身躯的无措黑熊。
他回道:“先看看是否同路。”
他并不想离开她。
但松花在这个时候带回了不幸的答案。
“大人,队长,她们也是去赤华。”
无忧抬起两人相握的手,甜甜的摇晃。
“好不好呀,九旒,就让她们和我坐一辆马车吧。”半响,容九旒默声离开车厢,背影堪称落荒而逃。无忧拿出手帕擦了擦掌心的汗,眸中细碎的笑露出显而易见的狡黠,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狐狸。
再硬的心,都抗拒不了会对你笑、会嘎嘎夸你的可爱小兔子。无忧正窃喜着,帘木忽然轻轻晃动,清浅的香气拂面,一只纤细的皓腕掀开布,露出一张盈盈的素靥。
半盘的乌发别着一朵绢花,正是昨日见过的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