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旦旦保证:“大人您放心,我一定给您找回来。“话落,他转身就跑了没影。
真有活力啊,无忧回到木头前坐下,暗暗感叹道。这时,金发少年也就是黄龙,他拿着洗好的野樱桃,在无忧面前蹲下,双手呈过去。
“大人,您先吃点果子填填肚子。”
无忧边接过,边问:“你叫什么名字呀?”相较于渥赭的跳脱,黄龙稍显沉稳,然面对第一次有向导询问他名字的情形,还是有点红脸。
他低下头,声线微颤:“回大人,属下名唤松花,也是大人取的名字。渥赭,松花……
不就是粉色和黄色的别称吗,无忧悄咪咪瞥了正在转动烤猪的男人一眼,好一种省力又文艺的取名方法。
容九旒坐在火架前,连火星溅到手背都没发觉,薄唇绷紧,瞳孔盯着手中的活,又没有聚焦。
只有下意识放轻的呼吸,在期待似的能听到什么。但无忧这次问完名,便带着对方的名字,谢了一遍,没有说其他额外的话。空气中,很快又只剩下干木枝燃烧的声音,容九旒无人察觉的失落,以及愈发卖力干活的哨兵们,他们时不时就看一眼少女所在的方向。小向导还没问他们叫什么呢。
肯定是因为他们干活还不够勤快。
这份安静没维持多久,渥赭抱着一堆洗好的竹碗,风一般出现在无忧面前,周遭的树梢叶叶沙沙飘响,又回归原位。“大人,大人,我回来啦,"他再抬抬跨,把挂在腰间也经河水清洗过的植株亮给少女看。
“大人凝瞧瞧,这种是不是您要找的。”
“对对对,渥赭你太棒啦。”
无忧疯狂点头,夸了夸他,就把迷迭草拿下来,卷成一团,再让渥赭把竹碗放在烤猪下接滴下的油。
此时,洒在野猪上的盐巴已经化作水融入割开的皮肉,清香从中散溢。哨兵们肚子里被勾出不少馋虫,瞬间看那几架烤得黑漆麻黑的野猪肉就没了食欲。
无忧见火候差不多,便拿迷迭草点沾着木碗里积聚的油,想要刷在肉表再烤烤。
“我来。"容九旒明白了她的意思,拿过那一团迷迭草,期间指腹不小心擦过少女的手背。
他顿了顿,不动神色把这根还残留着余感的食指伸出去,避免接触到掌心的植株。
无忧没发现他的异样,视线扫了一眼他的手,就悄悄退后几步,远离火堆,拭去额角流下的一滴汗。
奇怪,怎么感觉越来越热了。
这个动作哨兵们看在眼里,他们露出沮丧的神色。龙的体温天生就很高,即使当中有能力属水,但那冷冽的寒冰一向是攻击畸变种的利器,用来降温只怕会割伤小向导的皮肤。容九旒何尝不知,刷着刷着,就刷出一种苦涩的意味,肉香钻进鼻孔,都惹不来他一丝食欲。
这是怎么了,无忧眨眨眼,没有错过男人变化的气势,目光从金黄酥脆的烤乳猪移开他身上。
对方低着头,浓利的剑眉紧皱,给这张刻着刀疤的脸增添几分逼人的锐气。看得她衍生出错觉,仿佛下一秒那用迷迭草卷成的软刷,就会变成利剑,把死得透透的烤乳猪砍成几半。
该不会是生在她的气吧。
不就是叫他烤了一下乳猪吗?
这么小气,不应该吧。
正思索之时,一个切好的乳猪腿递给眼前,抓住木棍的那只手,指骨修长,青筋暴出条条强悍的弧度,有力非常。无忧咽了口唾沫,顺着那根根充满欲色的青筋往上,男人映着火光的下颚闯入视线。
再一抬眸,她对上一双比熊熊燃烧的火焰还炽热的眼眸。相较于竖瞳带来的猛兽凝视的胆颤,她似乎更为关注它携带的温度和专注。“吃。"容九旒言简意赅的道。
等了一会,见无忧还没有反应,他握着木棍的手缩了缩,再补充道:“小心烫,不够这里还有。”
无忧冲他展露笑颜,极其自然地接过来,嘶哈嘶哈咬了一口肉,脑袋轻快摇动,“谢谢你啊,九旒。”
她腮帮子鼓鼓的,说起话来,有种奶呼呼的声调。容九旒垂下眼,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也拿起一串烤猪肉扯了一块进嘴,不过他吃的是先前烤的。
其他队员亦是,他们见队长和小向导吃了,这才纷纷啃起自己烤得硬邦邦,又早已冷却的野味。
途中往那还在滴油的烤猪瞄了几眼,但也只是充当下饭菜。好的东西要留给向导,这是哨兵刻进骨子里的守则。无忧忙着吃东西,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容九旒递来的腿肉块头不大,她因为饿得慌,没几下就吃完了。
油汁残余在指缝,散发着余香。
身为小馋兔的她自然也没有放过,把十个手指头都舔了个遍。容九旒皱了一下眉,切下几块腿肉用削好的树枝叉好,放在竹桶里递给无忧。
“这还有,吃完我再给你切。”
“好耶好耶,谢谢九旒,你好细心心呀。”无忧没有吝啬夸赞,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容九旒哪听过这么真诚的赞美,即使这是少女今晚第三次夸他,情绪依旧有些无所适从,一岔神就把骨头也吞进了喉咙。但他没吐出来,不顾被搁得生疼的食道,硬生生咽了下去。耳尖无人察觉地染上几抹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