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拳头扑面而来。
“不知廉耻的死虫子。“来人骂道。
宁晴野神色一冷,没躲开,抬手径直接下了这记拳头。两人相碰的灵韵激荡出绚芒,一瞬间,怒火混杂着争锋相对的嫉妒,震碎了四周的琉璃。
地表的沙砾腾空又坠落。
无忧行走的步伐微微一顿,并没有回头看声音发出的方向,步步不停回到赛场。
场内的人自然也没有错过这道震动,而相比于向导的惊诧,哨兵更多是摆出防御的姿态。
哨兵与哨兵之间,向来是不缺争斗的。
他们敏锐察觉到异动传散的灵韵,是来自于两个同为天级的哨兵。下一秒,他们不出意外看到星罗席代表守衡的寿星消失不见。在白塔里,如果说向导享受的是最严格的保护,那么哨兵就是要遵守最森严的制度。
等级越高,条条框框就越多。
不出意外的话,那两个天级哨兵,注定是要戴上惩罚器,在禁闭室不得进食关押七天。
惩罚器那可是个好东西,禁闭室,也是个好地方。哨兵们幸灾乐祸的想道。
姜先雪和漓妤听到动静,惊诧过后,就是担忧,待看到无忧平安无事的回来,她们这才歇了寻找的心。
但姜先雪还是询问道:“阿忧,你没事吧。”万一是受到内伤了呢。
漓妤也竖起耳朵,眼睛一眨不眨等着无忧的回答。“如实告知,不然午膳罚你少吃一只鸡。"她假意威胁道。无忧被她们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不过依旧正色认真道:“报告两位长官,没有一丁点受伤。”
“我发誓。"她竖起三根手指。
姜先雪松了口气,刚想勾唇笑笑,眉头就皱起来,“阿忧,你的嘴巴怎么那么红,是磕到了吗?”
“对啊,"经她一提,漓妤也发现了,俯身闻了闻,“你不会是偷吃蜂蜜,然后被蜜蜂蜇了吧,身上一股子甜味。”
闻言无忧立马捂住嘴巴,露出一双杏眼,心虚地转溜。“啊哈哈哈这都被发现了,阿妤真聪明。“她尬笑几声,附和道。先雪和阿妤都闻到了,那些嗅觉灵敏的哨兵岂不是更容易发现,顶着这一身堪比信息素的蜂蜜味。
不是在明晃晃告诉大家,她刚刚去干了什么。无忧心底抓狂,悄咪咪往评审台看去一眼,那么远,应该闻不到吧。带薪休假,还偷吃,有损她“兢兢业业"的形象啊。不料,事与愿违。
就瞥过去一眼,就被对方捕捉到,并得益于向导能力的身体淬炼,她十分清晰地看清了那双流光溢彩的柔目。
无忧紧张得手心出汗,干巴巴地在神识里打招呼。“早上好,塔长。”
其实不早了,还有一个时辰就到饭点了。
君枕弦轻笑了一声,“小忧这是……
“去哪里偷吃回来呢?”
“塔长,我就是忍不住去吃了几串糖葫芦,下次不会了,别扣我工钱呜鸣呜。”
无忧可怜兮兮地回完后,就强装镇定应和着好友的话,以来掩饰她的慌张。求放过哇,别扣钱。
君枕弦扫过她捂着嘴巴的手,眸色微深。
“在小忧心里,我就是这么不近人情吗?"他伤心的道。无忧一个激灵,立刻拍马屁:“塔长您误会我啦,在我心里,您好比那巍峨的山,无私地守护着白塔,守护着世间,您是我最敬重的人。”最无私的人么,男子弯了弯眉,坐在这个位置,他可以轻易俯瞰场下,视线徐徐掠过众人,最后回到笑容明亮的少女身上。可他也有私心呢。
“那就一一"君枕轻笑一声,“感谢小忧的敬爱了。”无忧缩了缩耳朵,忽略丝丝泛开的酥麻,忙不迭结束这个对话。“应该的,应该的。”
君枕弦没在传音,垂眸拨弄着灵介石。
离席而去的星罗卫发来消息:塔主,斗殴者为犬正队池鹤春和植慕组副队宁晴野。
他不紧不慢回道:一戴惩罚器,关禁闭十天,二取消禁闭,但加多一个惩罚器。
对方很快答道:是。
算是时辰也差不多了。
君枕弦抬眸望去。
果然看到台下一直关注着小兔子的狗崽子,叹了口气起身。像是要处理什么令他头疼的事,他惯来含蓄的碧茶眸,噙着丝丝无奈,步伐安静地离开了赛场。
但真的无人察觉吗?
且氏,扶风世家,华胥开国功臣之一,建国后,主动请旨归根,一心钻研学问,不问朝廷之事。
开办的书院逐渐成为四国学子竞相赴学的地方,并以为荣。从这里出来的学生,无不考取功名,成为一方名臣。且氏隐退的上任家主且明夷,就是他们的老师,用桃李满天下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世人皆道且氏乃清流世家,但花开得艳,纵使无心争魁,岂能不引人之目,并生出私欲,想方设法挪移到自己的花园。有这样一个淡泊又不失强大的人群在,掌权者想忽视都难,何况是那些蠢蠢欲动的地方势力呢。
但且氏几百年来,始终如初。
没有站队,也没有衰弱。
而这个小崽子,且氏长公子,能在以才取胜的且族规则里,成为下任家主的继承人,当真有所表现的那般人畜无害吗?君枕弦意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