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将书信寄来惠州便可,想是他公务繁忙,还没来得及回信吧。”六郎闻言,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他悄咪咪(但保证声音被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到)问圆娘道:“阿姊,阿姊,二哥都跟你写信说了什么呀?给六郎说说嘛。”苏轼和王闰之、朝云闻言都轻轻的放下汤匙,认真竖起耳朵听这对姐弟俩的悄悄话。
圆娘轻啜一口酸酸甜甜的荔枝杨梅饮子,回道“倒也没什么,左不过一些日常事物。”
六郎笑道“果然是阿姊,就是不同凡响,二哥可懒怠跟我们唠家常呢,总是简单的问候一下爹娘,关心一下我们的学业,然后轮到说他自己,就一切安好,勿念。”
这时,宛娘已经喝完一碗荔枝饮子,偷偷的新盛了一碗,又往八郎的碗里倒了满满一勺,这才捧着碗说道“哈哈,是吗?其实二哥在泉州过得可丰富多彩了,不仅要督建官衙,还要跟番商斗智斗勇,有时候甚至还会领兵出去打海盗,那些海盗大多都是倭国人,又穷又狡诈。”圆娘道:“总是有些危险的,想来是怕师父师娘担心才没跟家里说吧。”王闰之笑道“也有些道理。”
六郎又问道:“阿姊,之前你在汴京的时候,和二哥定了亲可是真的?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呀?我一定替你拦门,不让二哥进的!”圆娘闻言,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
她连忙澄清道“都……都是权宜之计,做不得真的,是有个宗室女看上二哥,要死要活非要嫁给他,二哥对她并没有那种心思,拒了数次拒不掉,那宗室女也是无礼的,故意在云水间出事陷害我,想以此拿捏二哥,章相公提议如果我跟二哥订了亲,他也好从中周转腾挪,助二哥拒了那门亲事的。但这些都是假的,做不得真!!”
六郎目光一转,用袍袖悄悄遮挡住二人,故意低声说道“是吗?我怎么觉得二哥当了真呢?”
“瞎说!“圆娘否认,顾左右而言他道,“你什么时候回书院?想带什么小菜?我给你做去。"说罢,她作势要起身去厨房。六郎连忙拉住她说道:“不急,这活儿爹爹已经揽下了,阿姊刚刚到家,舟车劳顿的,先歇一歇,咱们姐弟说说话,我都整整一年零四个月没有见你了,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圆娘一时动弹不得,她又怕他提苏遇,只好先声夺人道“你们在书院学的如何呀,可曾有考过试?”
六郎果然老实了,蔫巴巴的坐在一处,支支吾吾道“考…是考了。”圆娘睁着一双澄亮的大眼睛,等着他继续往下说。六郎难为情的挠了挠头,小少年难得露出这样犹豫的神色,他吞吞吐吐的半响,只道“别的还好,只是写赋太难了,二哥到底怎么学的?他仿佛学什么都很游刃有余。”
叔寄轻笑一声,给弟弟拆台道“苏过因赋得了全班倒数第一,其试卷被挂起来当反例给同窗们观览了好久!害得我也跟他一起隐姓埋名,每日在书院里低调的很,万不敢提父兄名讳。”
“四哥!"六郎羞愤难当,为自己找补道,“那么曲里拐弯的东西,谁学得明白!”
“可是,二哥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诗词歌赋样样精通,都是同窗楷模啊。"叔寄温温和和的说道。
“哼!状元郎每科只有一个,岂是人人能当的,爹爹生了这么多儿子,不就二郎考出来了,哎呀,年纪轻轻的我厌学了呀。“六郎哀嚎道。苏轼笑道“你们都还小,学问一事急不来的,日拱一卒便好,六郎大抵随了你们祖父,你们祖父一生不擅词赋,可他文章做的极好,亦成了一方大儒。”六郎眨了眨眼睛,突然问道:“爹爹,当初祖父带着你和叔父进京赶考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同你们一起报名参加科试呀?是不是怕自己考不上,儿子却都老上了,他尴尬呀!”
苏轼睨了他一眼,正色道:“当时外地士子在京考试的要求极严格的,你祖父有不足之处,是以才没有报考。你祖父一生为人光明磊落,莫要将他想歪了去。”
六郎吐了吐舌头道“儿子知错了。”
正说着,砚秋来报“郎君,二郎来书信啦!!”大家立马来了精神!!
砚秋又道:“二郎听闻惠州总闹钱荒,他将自己的俸禄兑成铜钱送了来,有好几箱子呢!”
王闰之忙道“他自己不需要花钱的吗?”
砚秋道“回夫人的话,传话的老奴说了,二郎说自己住官舍,吃公厨,除了春砚外,又雇了几个专职洒扫的奴仆,花费有限,倒是惠州有一大家子需要养活,所以他将俸禄都送了过来,无妨的。”王闰之点了点头,这才放心了些,她又道:“二郎这孩子心眼实,惠州的钱荒一时半刻哪就好解决了,他多少得留些银钱傍身才是。”苏轼接过书信,一摸,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这次倒厚了,看看咱们辰哥儿都在信里说了什么。”
他展信一读,还是老三样,问候长辈的身体,问候叔寄六郎的学业及圆娘宛娘八郎的近况,然后自己一切安好,勿念。真正厚的是下面那封信,封的严严实实,上面写着"圆妹亲启”。大家一同目光如炬的看着她,将圆娘臊的小脸通红,她大方的很,当众拆信,暗道:这有什么不能看的!
六郎是个爱凑热闹的,立马凑过去瞄了一眼,不禁念出了声:“圆圆吾妹,半年不见,如隔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