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仅靠领一百五十个旧酒囊过活,先前的黄州知州徐君猷看不过眼,拨了五十亩废弃的旧营地给苏家耕种,不过,自从王瑞做了黄州知州后,他连这五十亩旧地都收了回去,宁肯闲置也不许苏家再耕种,若是没有圆娘在黄州经营食肆,苏家人早喝西北风去了。”“王瑞指责圆娘在黄州飞扬跋扈,实际不过他自己颠倒黑白,黄州最大的酒楼就是王瑞暗地里收买经营的,他屡次三番对圆娘出手,被圆娘化解了,他自己经营不善致使月升楼落得倒闭的下场,他不能将所有的过错都赖在圆娘头上。官家长叹一口气道:“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苏轼俱都白纸黑字认了罪,该过的官署都过了一遍,即便是朕也不能改变什么。”蜀国长公主擦了擦眼泪说道“我说这些主要是为圆娘鸣不平,她只是个女儿家,如何承受得住朝堂上的怒火,望皇兄明鉴。”有了苏轼的认罪书,吏部、台谏、政事堂、官家必须得给朝廷个说法。明明苏轼是被冤枉的,那又如何呢?!
苏遇留京是万万留不得京了,调令得重新改派!几番撕扯下来,官家欲在泉州设立市舶司,作为弥补给苏家的代偿,任命苏遇为泉州市舶司副提举,而苏轼则被贬谪惠州!苏遇接到调令后,收拾包裹准备前去赴任,圆娘也收拾了自己的小包裹与他一同出京。
“圆妹,岭南荒芜多瘴气,留在蜀国长公主身边吧。"苏遇如是劝道。圆娘摇了摇头道“不,我要去看看师父,我想他了,也想家了。”苏遇注视她良久,终是点了点头,二人携手出京,一路南下。此时苏轼已经携家眷离开黄州前往岭南了,宛娘和王适留在黄州继续经营着饕餮小筑,二人在出不出售饕餮小筑之间摇摆不定,最后决定还是看看苏轼在岭南的情况再说。
再者说,苏轼的雪堂还没来得及收拾,这又是一个大工程。圆娘与苏遇在杭州熙宁驿便要分别了,苏轼的安置公文发得急,他已经先行一步到达了湖广一带,苏遇这一赴任父子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逢,她有意催着他赶紧南下,兴许还能追上他爹,哪怕团聚一会儿也好啊!而她则要折返黄州去收拾雪堂里的书籍,处理饕餮小筑相关事宜,待黄州的事儿厘清了,再去岭南和师父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