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里看出他的意图。
她点头:“吃饭就算了,喝杯咖啡吧。”
在咖啡馆里坐了许久,薄夏也没搭理他谈论气温和其他的题外话,甚至面前的咖啡也没动,只是掀开眼睑淡淡地看向他,示意他开门见山。靳行舟:“最近爷爷生病了,他希望靳韫言能去医院看看。”薄夏想起那天之后靳韫言给季婉打过电话,大概对这件事情是知情的:“还有呢?”
“希望他不要有所顾忌,过去的事情我已经不计较了,我们始终是一家人,不是吗?”
听起来很像是受害者的口吻,薄夏好奇:“阿言对你做过什么需要你冰释前嫌?”
“也没什么,过去的伤疤已经淡了,"他故作悲伤,“而且我也很愧疚,如果当初我能再忍忍,也许他就不会惹父亲生气去南桉了。”薄夏猜出了他们的关系,她想,所以他当初去南桉是因为不被那个家所容下了吗?看她表情听不出来信还是没信,她只是淡淡地问:“说完了?”两个人走到咖啡厅门口告别,这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雪。薄夏突然笑了起来:“你当初就是用这种方法把阿言赶走的吧。”靳行舟有些错愕,显然没想到她一语中的。“你嫉妒他,嫉妒他能拥有母亲的爱,嫉妒他处处比你好。”靳行舟笑了声,眼底发红,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对靳韫言最深的恨不是来源于对方处处压自己一头,而是来自某天有人将靳韫言错认成他母亲的亲生孩子她却没有否认时。
她们太像了,太像一家人了,而自己反而成了局外人。心事被戳破,他一时间脸上布满愤怒和难堪,那股怒火也跟着蔓延到眼前的女人身上。靳行舟刚想伸手拽她,突然间看见隔着冰冷的雪花靳韫言坐在门口车里的后座,刚好遥遥看过来,脸色十分冷。等薄夏发现靳韫言的时候他已经在她身侧,她微怔,因为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那样阴鸷的神色,眼神也裹着锋利的刃。她有些错愕靳韫言会出现在这儿,还没来得及问,靳韫言已经将她护在身后,落在靳行舟身上的眼神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说完牵着她的手上车,薄夏听见靳韫言问车怎么样了,他嗓音没什么温度:“之后的事儿交给我处理就好。”
她明明没发信息告诉他今天的事儿,也没告诉他位置……薄夏意识到什么,隔着玻璃窗看向远处的靳行舟,难道是他发消息给靳韫言让他故意看到这样的场景?见他不提,薄夏问:“你怎么不问我刚刚跟他说了些什么?”
他何须问,无非是那人的一些低级的挑衅手段。若不是来接她,他甚至不会理会那人发来的消息。靳韫言微微靠她近了些:“应该是你问我,刚刚不是都听说了一些吗?”她感觉自己的心被重重锤击着:“我只听到你被欺负了。”靳韫言忍不住笑了声,他压根不是什么被欺负的主,过了半响他的眼神深邃起来,忍不住问,“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好吗?”爱与不爱太明显。
同样的桥段发生,他那位父亲从来不信他说的任何一个字,而她明明不清楚他的过去,却无条件相信他。
像是试探,他问:“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薄夏的眼神是那样坚定,她眼睫轻颤:“那我也只好偏心你了。”靳韫言垂眼,唇角染上笑意,他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别人是否偏爱他,可到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也有一颗鲜活的心。他抬起手轻碰她的长睫,第一次意识到了爱真正的含义。爱不是奉献和牺牲,爱是用来填补灵魂缺口的存在。所以凡人才总是祈求爱,以实现那条抚平痛苦的捷径。靳韫言许久没说话,她以为他会再说一点儿什么,但他没有,只是垂着眼睑揉着她的手轻声问新房子的合同签了没有。“已经签好了。”
聊了两句说到搬家的事儿,期间提到了室友,靳韫言是个处事周到的人,便说那天晚上刚好有空,请她室友去吃了个饭。夜晚回家时雪还在下,橙色的灯光下雪花簌簌飘落。薄夏记得刚来京市的第一个冬天是多么干燥,那时她十分不适应这儿的气候,却又觉得这儿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冷,因为那是她向往的京市。“靳韫言,“她的手被他牵着放在口袋里,她说,“我好像开始喜欢上冬天了。”
喜欢上不再寒冷的、有他的冬天。
一直到元旦前夕,天气终于晴朗起来。
这几天搬家已经完成得差不多,新租的房子不大,但足够温馨。先前靳韫言就已经请了人过来整理以及打扫卫生,所以一进来就是整洁的客厅,里面还摆放着几盆白色的蝴蝶兰。
薄夏看得出来是靳韫言的手笔,只是这些花朵她实在服侍不了,于是看向他:“你买的你要负责。”
他轻笑,深邃的眼神始终看向她:“行,我负责到底。”还有一小部分东西没整理好,薄夏打开角落里的箱子跟靳韫言一起摆放,快要收尾的时候她把剩下的交给他,走到客厅里去收拾靳韫言买的鲜切花。在浴室里弄的时候水不小心溅到了身上,她干脆洗了个澡。出来时房屋里十分安静,她有些奇怪地推开房间的门,看见昏暗的灯光下靳韫言靠在柜子前翻看着一本书,他穿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高挺鼻梁上架着副银边眼镜,气质禁欲,一时间让她有些失神。以至于她也是花费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翻出来的是什么,慌乱上前去夺。靳韫言是从来不会跟她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