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七问她的时候，她之所以支支吾吾，也是因为她心里有鬼。程清觉有没有问题她不知道，但她确实是有问题。“什么脸红.…?“她放轻声音，试图让自己的语气也听起来正常，然后装傻。
程清觉的声线一直很平稳，他解释：“就是刚刚，我说你叫我，所以我愿意帮你做这些事。”
顿了顿，他又补充：“我愿意一直帮你做这些事。”“嗯？“黎雾抬头。
程家住在二楼，已经到了，两人站在程清觉的家门前。男生垂首看着她，随后很明显地勾了下唇角，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再然后转身，掏出钥匙开门。
直到门打开，黎雾才回过神，迟疑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顶。发顶似乎还留了刚刚程清觉揉她头发时的温度。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摸过她的头发了，好像从她上初中之后就没有了。她右手从头顶滑下来，还在跑神，听到不远处杨薇叫自己。“来啦，是我，阿姨。"她快步走过去，努力稳住心神。刚走到沙发前，从沙发上跳下一团毛茸茸的生物。黎雾看着它，惊喜地叫道："咖啡豆！”
杨薇很喜欢小动物，最近两年工作比之前清闲一些，一直有养猫的打算。咖啡豆是两个月前，暑假那会儿来到程清觉家的，前段时间黎雾学习还没有那么忙的时候，来过几次，咖啡豆每次都很黏她。她笑起来，弯腰把咖啡豆抱起来，揉揉它的脑袋，又把它伸进嘴的爪子扒出来，温柔却严肃地教育：“不能吃手哦。”杨薇从厨房端了小汤圆走出来，看到黎雾抱着咖啡豆，也笑：“咖啡豆是真的喜欢你，黏你比黏程清觉都厉害。”
程清觉放过书包，从卧室走出来。
咖啡豆看到自己的主人，脑袋还蹭着黎雾，但目光也转过去。程清觉走过来，揉了下它的头。
黎雾把咖啡豆放进他怀里，小声说：“我以后想养一只，养一只跟咖啡豆长得一模一样的吧。”
“就叫……旺财。"她和程清觉一起蹲下，托着下巴。程清觉看她，唇角有很浅的弧度：“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小狗的名字。”“是吗，确实有一点。"黎雾松开托下巴的手，眯着眼睛继续摸咖啡豆。在程清觉家待了半个小时，吃完小汤圆，她下楼准备回家。今天确实有些晚了，但明天是周末，这周作业也少，她还可以过来玩。程清觉送她到楼下。
走到楼栋口时，她转身，看程清觉：“你回去吧，不用送我了，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嗯。"男生应声，但靠在楼栋口的门上，没有动。两人对视几秒，他身后走廊的灯光灭掉。
黎雾看着他，一时想起刚刚进他家门前，两人在走廊上也是这样对望着、和刚刚一样，她心脏又开始跳快，又有些紧张。但她却不太舍得移开视线。
看了一会儿，她不太自然，习惯性地又想摸头，然而和另一只也要摸她头的手在空中碰到。
她心脏轻轻颤动，停顿半秒，手指往后收，但被程清觉握住了。他没有牵她的手，只是握住她的手腕。
黎雾呼吸收紧，有点紧张，又有些悸动，偏头去看其它地方。身前的人似乎看出她的想法。
握着她的手腕，忽然问了句：“前段时间，那个向你表白的男生，你喜欢他吗？”
黎雾摇头，听到自己声音发涩：“不喜欢。”“嗯，那不要和别人早恋？"他说。
黎雾怔了下，抬头。
看到程清觉看着他，他唇角勾了弧度，声线低低的：“我说，在毕业之前，不要和别人早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