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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2 / 2)

怎么能将那两个字安到他头上?这比直接杀了他更让他难受。她想要的东西,即便她没有明说过,他也一直知道,凡是挡她路的人,他都会杀掉。

他如何不知,刺杀与谋杀相比,风险不知大了多少倍,他本也想等他入朝为官后,再用政治手段将他们抹杀。

沈俪与沈栋,包括旁枝宗亲,凡是能与她竞争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但东武帝他会留着,他也看得出东武帝待沈泠不甚亲厚,但若他这皇位再无子嗣可传,即便他不愿,也只能传给沈泠。他不杀他,虽然不是舍不得杀他,他只是不想他的殿下背负骂名,他要东武帝活生生的,亲自将皇位传于他的殿下。他的殿下只用坐在最高的位置上,拥有最太平的皇朝。然而沈俪刺杀殿下在先,这次宫宴又将他放在心尖上守护的人欺负的落泪。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他必须即刻杀了她。

那夜回来,他仿照着刺入他胸膛的那支箭矢造了支同样的箭,上面淬的毒药由他亲手调制。

那毒药见血疯长,却不会立刻取人性命。

中毒的人起先只是看起来有些虚弱,紧接着便是皮肤溃烂奇痒无比,紧接着便是内脏腐烂,如万蚁噬心般灼痛,直至第七日,全身化做血水。欺负她的人,他自然不会让她就这么轻易死掉。她可以骂他,也可以打他,若真气急便是杀了他,他也认了。可偏偏是背叛那两个字,他担不起。

她怎么能这样说他?他怎么可能会背叛自己的信仰。他死死咬着牙,抓着她的衣角不肯放手,要她一个答案。“这次你杀了沈俪,下次呢?借着我提供的便利杀掉沈栋吗?再之后呢?她转过身来,盯着他抓着她衣角的手,一字一字道:“是我吗?”他倏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

她怎会这样想,他,怎么可能杀她?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忽略掉那些刺耳的话,努力地想要将这些事理清,然儿泪水却不受控制地在他眼中汇聚,大颗大颗地砸下。看着他哭,她更加觉的讽刺,恶狼在猎物面前的眼泪,虚伪。既然他这么爱演,她不妨说的更清楚些,挑破他的面具。“西晋的温行,怎会真的为东昭的长公主效力,只怕你在东昭的这些年,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回去重振温家,报你的血海深仇吧?”她一把将衣角扯出,不理会他悬在空中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这双眼睛惯会伪装,譬如此刻,里面也没有被拆穿的羞恼,反而是恐慌与被刺痛的乞求,盈满的泪水就好像他是被冤枉的一样。

她伸手捏起他的下巴,想要看破他眼中的那道伪装,“一个一个杀掉东昭的王储,搅的东昭朝野动荡,如此,你便可掌控东昭了,对吗?如此,便能杀回西晋了,对吗?”

他也直直地看着她,毫不避让她的眼神,半响,他自嘲地一笑,“殿下,就这么不信我?那,当初为何要救我。”

既然不信他,为什么要救他,救了他,为什么又要在此刻将他凌迟。他缓缓起身,泪还在不断的往下砸,“殿下,在白洪山回来那日,阿行便说过,我的命是殿下救的,此生只愿追随殿下。”言罢,他转身去了里屋,不过片刻便又回来,手中握着一白一黑两个瓷瓶。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两个瓷瓶,道:“殿下,这是秋草枯,三月内若无解药便会毒发身亡。”

他拿起白瓶中的一丸药,对上她的眼睛,在她的注视下,放进自己口中,吞下去。

他像牲口一样毫无尊严地张开嘴,让她检查。她微微绻了绻手指,觉得心口有些闷。

“殿下,此药一旦服用,终生无法停止。”他弯腰轻轻拉起她的手,将那个黑色瓷瓶放入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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