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的位置,她若成事,那他要的便是整个东昭的朝臣之最。
他这样说,她反而彻底放松下来。他之所以舍身救她,是有目地的。这不就来讨赏了吗,他讨的这份赏,确实值得他用命去博。而她,从来没怀疑过他的能力,他想要的位置,自然是不无不可的。她深吸一口气,而后淡淡道:“好,我答应你,日后事成,便许你这个位子。”
他笑了,俯身行跪礼。
“谢殿下。”
从沈泠寝殿出来已至正午,沈泠方才留了他用午膳,他拒绝了。他看的出她方才脸上的紧绷,给她留些时间平复吧。他向她提了要求,像所有依附于她的臣子一样讨赏赐,如此,他为她挡下的那一箭,也就不再显得那么突兀了吧?
看吧,他之所以为她舍生入死,他是有所求的,他求了功名利禄。这样,她就不用再躲着他了吧。
无论他要扮演哪个角色,他都该是她身边离她最近的那个人。前几日困扰沈泠的疑惑消散,她一身轻松。下晌拿了鸟食去喂鹦鹉,那鸟依旧是殷勤的很,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看着眼前这只鸟,她突然想起前些日被她带回府里的那只白猫,也不知道苍月怎么样了,过两日得去看看它。
今日从亭子里回来,路过那片那片芍药的时候,瞧见死了几颗,这日头完全落下去后,沈泠就拿了包花种子往那园子里去。这包里是些绣球的种子,听说这种花适合在六月种植,十月便能开花,届时这园子里这一片就不会光秃秃的了。
种完这些花,已是夜半了,沈泠押了押胳膊,蹲的久了猛地站起来,脚下有些发软,粟玉赶紧扶住她。
“殿下,这种事让奴来做就好了,您为何非要自己来啊,可是脚麻了?慢占″
听着粟玉絮絮叨叨的说着,她只是笑笑。
她也不知到为什么,突然就想起来那几株死了的芍药了,还莫名其妙的种了几朵完全不同的花进去。
瞧着那一小片刚翻过的新土,或许她的世界里也不该只有芍药吧。这片花田,长出几朵不同的花,想来应该也是好看的吧。她顶着星辰往回走,到底是干了点活儿。
这一夜睡的格外香甜。
次日,又是上晌叶舟衡便来了。
他来时沈泠正在书房看这几日呈上来的密信,前几日她一直心绪不宁,也没心思去处理这些事务。
昨日终于了结了心结,今日一早便来批这些密报,多是些朝员动向,也无什么大事,她批了小半正想出去松口气,就听到侍女来报说叶大公子来了。沈泠执笔的手微顿,今日她没邀他来吧?
或许是她昨日走的急,昨日他刚来,一曲都还没弹完温行就来了,也没同他说清楚。
她瞧了瞧旁边矮案上放着的琴,道:“让他来书房吧。”她其实挺喜欢他的琴声的,尤其是用长姐这把琴弹出与长姐相似的音调,总让她想起长姐还在时的日子。
昨日本就未尽兴,今日他来了正好。
正打算让人把这密信撤下,她又忽的想起温行说的话,昨日她在凉亭中当众驳了他的面子,心里到底是有些过意不去。又让侍女去落枫院叫了温行过来。
半个时辰后。
与昨日相同的琴音从书房内传出。
叶舟衡坐在侧案旁抚琴,沈泠在书案后面,书案上的卷宗已悉数撤下,换了一盘新出的莲子在上面。
而前两日说想一同切磋琴艺的人,此刻正坐在她的侧边,将书案上那一盘莲子一颗颗剔了芯,又一颗一颗地放到她面前。温行的病才将好,她如何会使唤他去做这些事?她看了看正在侧面弹琴的叶舟衡,和不停给她递莲子的温行,总觉得自己像是叫了两个侍从来陪她享乐的。
事情究竟是如何变成眼前这一幕的呢?
这还得从温行进来时说起。
叫了叶舟衡入内后,她本是想等着温行来了再抚琴,可叶舟衡却说他昨日回去新琢磨了个曲子,不妨先弹给她听听。她又确实喜欢听他弹琴,便也就依了,没想道温行来的那么快。他来时,她正听的起兴,真像啊,叶舟衡新琢磨的这首曲子,简直和长姐随手闲弹的曲风一般无二。
她听的沉醉,便随意抬了抬手示意刚进来的温行入座。待着一曲罢,她才对他二人道,既是切磋曲艺那便一人一曲吧,她还没听过温行弹琴,不由得还有些期待。
谁知温行起身,走至她案边对她道,说自己今日细听叶大公子的琴音,才觉自愧不如,不愿献丑丢了长公主府的门面。她一时有些诧异,这样的话竟能从温行嘴里说出来,温行可不是个会认输的性子,难道是他的琴艺确实不精?
见他如此说,她也不好再勉强,便允他入座闲听即可。他却又是一脸自愧,说叶公子为殿下弹琴也就罢了,他如何好闲坐着,只叫客人操劳他实在过意不去。
她一想也是,叶舟衡与温行都未入仕,都没有官阶在身,她也就罢了,只是如今温行也在,确实不好只叫他一人弹琴供她二人享乐。正思忖着该如何好,温行又接着道,说既然自己不能为殿下抚琴,那就为殿下剥莲子吧。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温行就坐在她身旁,将剥好的莲子递给她,眉眼温和。见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