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漏了什么,上辈子侯府也是他们二房袭爵,当了当家的,崔苡茉嫁给谢承平没有得到侯府的鼎力相助,因为她才是那个嫁给太子的人,侯府的人脉自然而然就变成了太子一党。可后来谢承平造反,带着崔苡茉登上那九五之位,不正说明谢承平这人是有能耐的么。
婚后也只有崔苡茉一人,不正说明谢承平是痴情之人?可如今,崔苡茉却说他是个伪君子。
两辈子,她只从崔苡茉嘴里听到这一句关于谢承平的评价。到底是境遇不同导致这辈子评价不一样,还是上辈子她没真正从崔苡茉嘴里听说关于谢承平的为人,以至于她只看到表面的成功,没看到崔苡茉背地里的艰苦?
崔方仪心底其实很乱很慌,尤其她每日看到女儿,隐隐察觉人生的轨迹不知在什么时候发生了偏移,脱离了她的预测。可谢承平还没回来,她还不能放弃。
崔方仪稳了稳心神,余光瞧见游廊下的人影,她很快调整情绪,“你还在等他解释?”
见崔苡茉神色不明,崔方仪又道:“也对,当初长公主宴席上,你们是多么般配,都到谈婚论嫁的阶段,他的确要给你一个解释。”崔方仪忽而变得十分通情达理,拉过她的手,拍了拍,俨然一副情同手足的模样,“待他同父皇回来,我让他当面和你解释。”崔苡茉把手从她手里抽走,仔细瞧着她脸色,“为什么要同我说这些?”崔方仪:“你不是说承平一直不给你一个解释么,虽说咱们姐妹各自嫁人,但毕竞还是一家人,既然你执着要个解释,四姐我当然要帮你了了心愿。”崔苡茉有种被糊上来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我没有执着,你也不必用这种话来炫耀。”崔方仪:“别生气五妹妹,知道你对我当初抢了你婚事心有怨言,可事已至此,承平是我的夫君,而你是当朝太子妃,四姐跟你说句心里话,你可千万不能让太子知道你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不然”崔苡茉觉得她十分虚伪,看似是关心,实则暗暗得意,要么就是她有求于东宫才会登门来访。
她不相信本就没多熟络的姐妹,会在婚后突然变得好心,更何况,她应该也怨她与太子苏州一趟折损了侯府的人脉。“四姐以后还是少来东宫吧,我恐怕招待不周。“崔苡茉下了逐客令,径自离开,丝毫未察觉身后远处廊下站了个人。而她走后,崔方仪也准备离开,穿过游廊时佯装才看到太子,福身请安,“殿下万安。”
谢封延视线越过她,落到她丫鬟怀里抱着的婴儿身上。崔方仪看着眼前的男人,上一辈子留给她的阴影仍有余毒,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这般近看太子,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觉得他身上多了几分温良,少了几分戾气。
与她所认识的那个极度自我的太子有很大的出入。她有些恍惚。
难道因为她抢走崔苡茉的婚事,导致所有人的性格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化么?还是说……她根本就没识透谢承平和太子?崔方仪又一次不确定起来,但很快她狠掐掌心,令自己清醒过来。事已至此,她只能继续赌下去。
察觉他的视线,崔方仪微微偏了下脸,没说什么,带着女儿离开东宫。另一边,崔苡茉刚回院子,临时想起落下了她从太医那要来的养荣丸,是给她娘亲准备的,娘亲最近身体不适,多有咳嗽,她打算寻个时日,让人送到府。
怕出了什么差错,崔苡茉还是决定亲自去拿回来。梅花蝴蝶纹织金长衫比甲着在身上,崔苡茉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搭在疏月手上,走在游廊上。
忽的,她瞧见自己原本纤细修长的手和疏月的比起来丰腴不少,恍然发觉自己长了不少肉,她忧愁地用手摸了摸脸。“疏月,我是不是胖了很多?”
疏月安慰她:“不胖不胖,太子妃,你怀了孕自然会长一些肉,而且,奴婢觉得您长了肉更好看了呢。”
崔苡茉上台阶,又把手搭在她手上,托着肚子慢慢拾级而上。“真的么?”
“真的。”
崔苡茉想起以前病恹恹,从未留意过体重的问题,如今一朝怀孕,才使得她变化如此之大。
穿过幽静月洞门,碰上太子。
崔苡茉一眼看到他手上拿着的正是她的东西,面无表情朝他伸出手,“把它给我。”
谢封延淡淡看了眼手里精致的盒子,示意她身边的人都退下去。“这是什么?”
崔苡茉:“与你无关。”
谢封延看着她袖口露出来一截雪腻肌肤,上面戴着一圈珍贵的翡翠镯子,“不说不给。”
崔苡茉瞅着他,上前试图夺过来,然而刚一伸手,谢封延移开,崔苡茉顿住,垂下手,余光瞥到自己已经丰腴起来的手,以及不再轻盈的躯体,她掀起眼皮看着眼前的男人,总是轻而易举就能戏弄到她。她无端一股厌烦。
崔苡茉转身就走,大不了她再让太医开一副。谢封延见她走,毫不留情留下个背影,一众宫女围在她后面,渐行渐远,他握紧了盒子,“还给你。”
崔苡茉连停顿都没有,铁了心不要。
谢封延招来疏月问话,才知道里面装的是给景氏的养荣丸。疏月欲言又止,谢封延看出来,“有什么话直说。”疏月才道:“太子妃怀了孕,长了肉,方才跟奴婢抱怨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