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殿下?”
谢封延余光瞥了眼侧方,一些毫无所察的举动才能代表这个女人最真实的心境。
“想要吗?”
崔苡茉指尖猛地收紧,明明已经做过无数次,却还是有羞赧的躁意,她深呼一口气,主动吻上太子的唇。
这下,太子终于不再一动不动。
事后,崔苡茉趴在他身上,“殿下,过几日你是不是得代父皇上朝?”“嗯。”
“会更忙吗?”
“会。”
“殿下,你知道臣妾现在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在想咱们将来会有个小宝,白白嫩嫩的小手摇着咱们买的十年都摇不坏的拨浪鼓。”
崔苡茉眼前好似展开一幅幅画卷,一颗心忍不住徜徉其中。“还有木马,那矮矮胖胖的小木马,小宝坐上去在那摇啊摇,然后问娘亲,爹爹什么时候下朝……
崔苡茉脸上透着气血充盈的莹润,肤如凝脂,尽管眼里有抵不住的疲倦,可上扬的嘴角却挂满幸福,她将头枕在太子结实的胸膛上,眼皮子渐趋沉重。“殿下,臣妾真的好想要个小宝……
崔苡茉越说越小声,直至困意将她拉进梦里。过了许久,她头上传来一一
“孩子…有这么重要?”
次日,崔苡茉要去太后那里请安,路上她听罗悦说,太后听闻了三皇子要随父出征的消息,对三皇子这个孙子甚是想念,特意派人去三皇子府上召夫妻两进宫。
想到待会可能要碰到两人,崔苡茉难免叹了口气。一进慈宁宫,刚给太后、皇后等请了安,后脚就听到外面传来三皇子和王妃的消息,崔苡茉退到一旁,看着两人进来。四姐的肚子更大了,三皇子护着她进来,身后更是跟着四五个丫鬟随从,生怕出事。
这等殊荣,也就三皇子与四姐才有。
她的丫鬟都只能在慈宁宫外候着。
四姐在一众嘘寒问暖声中款款来到崔苡茉面前,想给太后与皇后请安,但三皇子扶住她,不让她曲腰,而太后与皇后也连忙说不必不必,太后甚至让身边嬷嬷搬来一张铺有金丝刺绣软垫的椅子给她坐。那架势,除了太后与皇后,在场的就数她最有荣宠。而崔苡茉与其他后宫妃嫔都只能站一旁看着。崔苡茉察觉有一道视线落到她身上,她抬眼,撞上一双丹凤眼,眸底涌动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她想起当初长公主宴席那个在宾客簇拥下走向她的三皇子,明明是那么一个谦谦君子,没承想竞主动毁了他们的婚约,正妃贬为侧妃。二婶娘说是三皇子对四姐情有独钟,四姐也对三皇子一见钟情,事实怎样,恐怕只有他们心底清楚。
而这个人至今没给她一个解释。
当然,如今她也不需要了,崔苡茉淡淡地主动错开眼。崔方仪看到两人目光交错,脸色一下子变了,想到那个梦,上辈子两人是夫妻,捂着肚子突然叫一声。
这一声叫声吸走所有的注意力,谢承平过去问道:“怎么了?”崔方仪抓着他的手,目光有意无意扫过崔苡茉,“它踢我了。”太后见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定是怪哀家没给曾孙准备礼物,这样,桂莲,你去将哀家的那颗夜明珠取来,就当是给哀家曾孙的见面礼了。”崔方仪忙谢过太后,得意地看向崔苡茉,“嫂子,你这嫁进来半年了,肚子怎么还没有个动静?”
崔苡茉一看所有人看向她,不急不躁道:“税银案事关社稷民生,太子殿下得陛下急召速速南下苏州,整整耗费四个月才查得水落石出,案件一了结又马不停蹄回京帮着父皇处理奏折,心系朝务,身为太子妃,我怎可只顾儿女情长。此话一出,其他人都不好说什么,就连皇后本想借机训斥一顿,让她向崔方仪看齐,也不得不住嘴。
这妮子惯是个会扯大旗的。
崔方仪和谢承平一听税银案,脸色纷纷变得难看,太子用侯府当幌子除掉了侯府在苏州的人脉,更害得侯府被迫与江南的勋贵淡交甚至断绝关系,大受重创。
崔方仪想到最近爹和二哥跟她说起这件事,恨崔苡茉和太子恨得牙痒痒。更令她叫屈的是,因为侯府在江南一带失去威信,导致三皇子对她态度变差,甚至杜淑妃借这个事明里暗里给她劝说主动给三皇子纳个侧妃,侧妃人选就在京师里那几个贵女里挑。
鬼知道她听到杜淑妃的话时,有多恼火,明明谢承平上辈子不是这样的,他造反前对崔苡茉特别好,好到不忍心纳侧妃刺激她,怕她那副病恹恹的身体有什么好歹。
为什么到她身上就变了?
崔方仪眼里满是不解和不甘,但事已至此,她不会退缩松手,再怎样,也总好过上辈子被太子冷落,一生无所出,最后在冷宫中孤独终老。而且看样子,崔苡茉至今没怀上,跟上辈子的她走的路一模一样。太子那人就是个无情无义的怪物。
夫妻两前脚离开慈宁宫,崔苡茉也正要退去,谁知还是被太后耳提面命了一番,还是孩子的事,皇后趁机发难。
崔苡茉好不容易应付了过去,回东宫路上心情十分沉重。她难道不想要孩子吗,她做梦都想要孩子。可补身子的汤药她喝了不知多少,最近太子日日同她下榻,助孕的药汤几乎每天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