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还有可能,毕竞这是审核老师自己给分,审核老师又是来自省里的三甲医院,难保陆江海不会跟他们认识。但改分这件事,沈妙是不相信的。
沈妙的这句话一出,风向一下子就变了,在场的人原本还坚信有什么黑幕,瞬间就又开始摇摆了……
停顿了片刻后,沈妙又说:“另外,你说你看到了他的卷子,算不算抄袭先不说。你的注意力真的从头到尾都在他的卷子上吗?他后面有没有回过头补上没写的部分,你看到了吗?”
“我,他…”
沈妙这连续的几个问题直接把他给问住了。见他解释不出来,沈妙这才轻蔑地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觉得他没学多久,家世又好、人又聪明,所以见不得他过得这么心利罢了。但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能往他身上泼脏水吧?”“在座的各位也算是他的叔叔、爷爷了,没必要眼红一个刚成年的小孩子吧。”
“限红?谁眼红他了!“男人不服地反驳道,“他要是有本事,那大不了咱现在重新找人出题,当面锣对面鼓地较量较量,要是他真能每道题都答对,那我就心服口服!”
“就是就是!”
“比一场吧,重新找点题,让他再做一遍。”在座的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信不信先不管,总之是要拱火的,别说是出卷子重新较量,他们巴不得两人能动手打一架呢。“有意义吗?“沈妙笑了。
男人:“那你不是说他是天才吗?”
沈妙:“他是不是的,凭啥要跟你证明?你是警察?还是阅卷的老师?”男人:“要是不敢比,那就证明他不是,分数是假的。”沈妙:“你可真有意思,你说他的分是假的,证据呢?你说人偷东西了,自己不拿证据,反而让别人证明自己没偷东西,不觉得搞笑吗?”沈妙和男人唇枪舌剑,吵得有来有回,但明显还是沈妙更胜一筹。不管是讲理,还是耍横,她都不带怕的,哪怕对手是年龄比她大了十几岁,在社会上混了数年的雄鹰,她也能坚定地保护好身后弱小又无助的小鸡仔这样争吵下去没什么意义,纯纯是浪费时间,沈妙本来心情就不好,更不想把太多的情绪消耗在这种"醋坛子精"身上,索性撂下一句话后,就拉着陆鑫出去了。
……还是那句话,你要觉得陆鑫的分有问题,去报警、去举报,最好也在电视上通报通报,只是盼着你在他们向你要什么证据的时候,你真的能掏出什么东西来。”
拽着陆鑫来到楼梯口,沈妙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他一眼,“你是没长嘴吗?别人刚才都这么冤枉你了,你倒是骂回去啊!”“我……”
陆鑫抿了抿唇,惭愧地低下了头。
他也想反驳,想厚着脸皮说那分数是自己应得的,可是他的脑海里总会想起沈妙那句“讨厌说谎的人”,所以他没办法做到理直气壮地在她面前撒谎。“算了算了,你也别骂了。“沈妙理了理头发,烦躁地说,“你的嘴本来就笨,要是他把你惹急了,你又说不过人家,没准还要跟人家动手。”看着沈妙这么为自己抱不平,替自己说话,陆鑫更惭愧地无地自容了。“姐,你真的相信我吗?相信我的分数没有什么黑幕?"陆鑫迟疑地问道。“当然啊。”
沈妙不假思索地说:“你就不是那种会弄虚作假的人。导师问答和实践可能你爷会让导师给的分松一点吧,但理论知识的分,我相信是你自己凭本事考的。”
既然选择做朋友,那沈妙就会无条件地相信对方,朋友之间不就是要彼此信任的吗?
曾经沈妙也有隐隐觉得陆鑫有不太对劲的时候,不过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他。真心换真心,她已经掏出了真心,想来陆鑫也会这么对自己的吧。在楼梯拐角又等了十几分钟,等到教师组的几位老师来了,沈妙才跟着他们进去。
看到沈妙再次来报名,好几位老师都有些惊讶,还主动向她询问是什么情况。
毕竞她是这一期里除了陆鑫外,最后可能考上的学生了,所以在听说她是因为填错了考号后,纷纷表示可惜。
只有秦效坤,在看到她时微微皱了一下眉,脸上便再没有别的情绪。好像他一早就猜到沈妙可能会落榜,再见到她时,碰巧印证了自己的猜想而已。
来到教室,几位老师简单地帮着他们分析了一番这次的薄弱点后,便让他们开始填写报名表,准备几天后的新班开课。“下次你一定会过。”
在看沈妙填报名表的时候,站在一旁的秦效坤淡淡地道。沈妙以为他会说些安慰的话,比如“真是可惜”、“要是再仔细一点就好了”、“好饭不怕迟”……幸好他没说,沈妙今天听的安慰够多了,不想再听了。用这样平静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就好,这才符合她心里对秦效坤的印象。“嗯,我也觉得我会过,"沈妙低头继续写着自己的信息,“还是要谢谢您,当时给了我一张红卡,虽然考试没过,但也没浪费什么钱,反而还能剩几千块呢。”
沈妙很乐观,想得很开。
乌云不会一直笼罩在她头上,对她来说,只需一阵风就能把阴沉沉的气氛吹散。
“不用谢,是我该跟你说声对不起。”
沈妙:“对不起?为什么?”
秦效坤没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