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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2 / 4)

黛黎从座上起身,往门口走去。

原先伺候妥当,准备离开的念夏和碧珀见状皆是一惊,“夫人,您去何处?”

“我出去一趟。"黛黎说。

可能是秦邵宗少见的反常,也可能是方才州州和她说的纳兰治的改变,她那条属于第六感的神经在鸣动,告诉她有事发生。“深夜寒凉,夫人把大氅穿上。"念夏忙把衣裳拿过来。碧珀也说:“夫人您想去何处,奴为您提灯。”黛黎再次拒绝了,“不必,我自行出去即可。”披着大氅,黛黎提灯出门。

她先去了一趟书房,意外也不意外,书房里没有人。不过其内虽空空如也,但门口有守卫轮值,黛黎问:“君侯先前来过否?”卫兵:“回夫人的话,并无。”

黛黎颔首,“辛苦。”

她转身离开,慢慢地走着,这府邸比不得君侯府,但要说小,还真不小。光是阁院就有二十余,还不算一些旁的地方,比如说专门的练武场。黛黎当然不可能挨个找,她直接问碰到的巡卫。巡卫果真知晓,“夫人,君侯去了西南座的武苑。”黛黎入住这里也有几个月了,府中各处皆是一清二楚,如今听巡卫说武苑,顿时知晓那是收纳兵器之地。

只是,秦长庚跑那边去做什么?

黛黎提着灯,慢吞吞走到武苑。

今夜明月高悬,月光将阁院内的雪映得亮晶晶的,像洒了一层莹莹的亮粉。这边不是常驻地,每隔两日才会有奴仆来扫一回雪,此刻地表那层不薄不厚的雪上,有一行往里延伸的脚印。

脚印很大,一看就是男人的皂靴踩的。

而再往里看,那座不算小的阁院中隐隐透着光,灯芒微弱极了,屋中人最多点了一盏烛台。

黛黎踩着那行脚印入内。

屋门没有关,刚走到门口,黛黎便闻到一阵扑鼻而来的酒味。浓郁的、呛鼻的,仿佛一条锦帕掉进酒坛中被捞起,又湿漉漉地盖在鼻子上。坐在屋中央的男人闻声回头,见是黛黎,拿着酒坛的手稍顿,“夫人来了。”

放在地上的烛火摇曳了下,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容随之明灭不定,他浅棕色的眼比平日少了锐不可挡的锋芒。

黛黎抿了抿唇,只觉面前这一幕很违和。

昏暗的房屋,被安置在四周木架上的各类兵器,散落一地的酒坛,和在酒坛包围圈中席地而坐的男人。

屋中兵器繁多。长戟架起,长弓悬于墙上,短刀在木托上静卧,还有成套的胄甲…

唯独一顶银色的兜婺是例外,它和酒坛一同被放在秦邵宗的手边。那顶兜整多半很有些年岁,面上的银色褪了大半,生出暗红的铁锈来。哪怕烛火放于一旁,也映不出多少光泽。

秦邵宗随手挥开几个酒坛,扫出一片空地来,“夫人来坐。”黛黎走过去,垫着大氅坐下,“君侯怎的一个人在这里买醉?”“若是醉了倒好,有时候海量也并非好事。"他扯了扯嘴角,但没能笑出来。黛黎把灯笼打开,将里面的灯芯拿出来,让周围亮堂些,“喝不醉也少喝些,酗酒总归不好。”

秦邵宗一只手还拿着酒坛,本来已抬起,听到黛黎这话,酒坛放了下去。他说起其他,“这座府邸原先是我祖母的,幼时我和阿兄闯了祸不敢回家,便会躲到这里来。后来我们长到能上战场的年纪,每每在外负了伤,我与阿兄也多是来此地修养,省得叫家中的祖母和母亲见了闹心。”黛黎眉心微动。

以秦长庚如今的强势性格看来,这人年少时估计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犟种。而他那个会亲手给儿子做玩具的胞兄,性子应该比他温和一些,可能是个侵将。

她大抵能想象得到当时。

一大一小的两个少年浑身是伤,面对面坐着帮彼此包扎,大的那个和煦叮嘱,小的那个一脸不服气。

“所以这些武器,都是你们那时一点点带过来的?日积月累存了这般多。”黛黎再次看周围。

否则很难解释为何本身已有君侯府,还会在外面的府邸放那么多武器。秦邵宗颔首说是。

之后陷入一段沉静。

“云策他………是否认回他生父了?"黛黎试探着问。“人之常情。"他语气平静地回答。

黛黎不由转头看他。

早上这人曾说:所以就算他认回我胞兄,也是人之常情。如今还是这四个字,看来她猜得对了。

“云策说对不住我,让我失望了,辜负了我这些年的栽培。“秦邵宗眼里有自嘲,“可他若知晓当年阿兄因我而死,就不会说那样的话了。”黛黎心下一惊,“你不是说你胞兄是在战场上牺牲的吗?难道他当时他是为你挡刀没的?”

她只能想到这个原因,否则秦长庚为什么说因他而亡?但男人却摇头,可能是饮了酒,那段尘封多年的过往在酒意之下难得再次被提起,“当年乌桓还未被打服,时时南下劫掠村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在乌桓军队再次来犯、并屠了一座村子后,我父亲决定给乌桓一个教训,好叫他们识得′安分’二字。但那时的时机不太好,因为北地和朝廷那会儿闹得很僵。”黛黎在心里算了算。

他说云策五岁没了生父,距今都将近十五年了。十五年前的北地和朝廷,有可能是矛盾激化的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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