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一样跳起来,厉声反驳道:“不可能!一定是你在胡说,我父亲怎会做那等强夺人妻的厚颜无耻之事!”众人…”
这话该怎么接?好像怎么接都不妥。
“祖宗,我求你小声点了。"莫延云快给他跪下了。邝野温良的狗狗眼转了转,直接跳过中间直留了个结论,“总之就是黛夫人不愿入住君侯府,于是君侯便在丁府不远择了处宅子,也方便给秦小郎君医病。”
按照寻常,话到这里三公子的注意力该转到别的地方。比如问秦小郎君的病情,也或者问黛夫人和君侯的种种过往。问什么都好,总之不会再关注"老莫”和"黛夫人当真”这事。偏偏,今日的三公子不知是被庞大的信息量冲昏了头,干脆全部先抛于脑后,一把子回到了最初。
他喃喃道:“所以到底和莫叔有什关系,黛夫人'当真′又当真了什么?"邝野:……”
秦祈年自言自语,“难道是莫叔和她说我父亲府中的人不好相处?”几人吓了一跳,这话可不兴瞎说。
“当然不是。"丰锋连忙道。
见秦祈年想刨根问底,邝野干脆道:“是当初黛夫人不愿回来,最后老莫无可奈何,随口说了句住在外面自由些,不必守君侯府的规矩。”秦祈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所以归根到底,黛夫人如今会在此地,有老莫一部分原因,故而他才寝食难安。″邝野说。
最后,几人拜托他别将此事说出去,说毕竞这是君侯和黛夫人之间的私事,旁人听见不妥。
秦祈年连连点头,然后走了。
莫延云几人纷纷松了一口气,感觉活过来了。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秦祈年确实没和“旁人"说,他直接回去找黛黎了。黛夫人是当事人,不算旁人对吧。
………听以,您真的是我父亲强硬留下的?"秦祈年正襟危坐。比起先前被秦邵宗几乎是摁头行礼的那一回,此刻的秦祈年要拘谨很多,还带上些说不明的小心翼翼。
黛黎看出他如坐针毡,再联系起刚刚他急匆匆过来,没说两句就憋不住话直入正题问她和秦邵宗的事。
估计这孩子是从别处听到了点什么。
黛黎拿起案上的杯盏轻抿了口,在对方紧张的神情中开口,“最开始是,不过后来我和君侯达成了其他约定,就另当别论。”州州体内的毒是她没有料到的,事情脱缰地发展到今日,也完全不在她计划之外。
至于以后……
现在的黛黎没有想过未来,一心只想儿子的蛊毒赶紧解开,后半生都平平安安的。
秦祈年脸上火辣辣的烫。
回想自己先前说过的话,他感觉身上好像有蚂蚁在爬,不仅到处爬,还劲儿咬他。
先前他还大言不惭,说父亲会赶她出府,还说她哭都没地方哭。但哪里是她想留在这里,分明是他父亲不给她离开。都说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他非但没偿父债,居然还对她口出狂言,不怪当时父亲连往后不让他去军营的话都说了。“我、我那日不是故意那般说的…“秦祈年低着头。他没有具体说明哪日,但黛黎一下子就明白了。因为并不难猜,除了最初那日这少年“大放厥词”过,后面几日在她这里都相当规矩。黛黎不至于和一个孩子计较,“无事。”
“我,能问您一些其他的问题吗?“秦祈年小声道。黛黎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儿子一次治疗要两个时辰,如今还差点时间才结束,她倒是可以和这小孩再聊两句,“你问吧,但我不一定会回答你。”大
书房里。
“君侯,郡长史卫丛木求见。"胡豹来报。执笔的秦邵宗动作不停。
秦云策转头看向秦邵宗,“父亲,看来蔡元离开时泄露了少许信息,否则卫家何以来得如此快?”
当时蔡元入屋时,秦云策就站在门口,屋内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蔡元不是蠢货,绝不可能将要整顿屯田一事泄露出去,大概是透露了些边角信息。比如,见到武安侯了。
其他人登门拜访,全都是秦云策接见,无一能见到秦邵宗。“不无可能,也大概是各方面都较上劲了。”秦邵宗放下狼毫,唤来下属:“胡豹,左边这叠信件让人快马送往青州,中边的送去司州,右边的送去冀州。”前段时间玄骁骑分成许多小队,根据秦宴州提供的信息,直奔青莲教的各据点。
该搜的搜,该抓的抓。
那个擅制药的圣手虽然没找到,但并非一无所获。起码在这次搜查中,抓到了一些偷偷铸胄甲的。
大燕允许私人打造一些短兵器,比如刀剑和弓,这些用于防身或狩猎都是没问题的。但严禁百姓制造皮革胄甲这类防御性的军事兵器。秦邵宗虽回了渔阳,但对其他州的掌控一点没松懈,他有一支专门用于传信的骑兵,在这方面抓得相当紧。
凡发现私铸胄甲,通通下狱。
他不急着砍他们脑袋,不过全都大刑伺候,让他们吐出更多的信息来。青莲教敢瞄准丁府,三番四次下毒和刺杀,他也能让对方不得安生。胡豹拱手领命。
待吩咐完,秦邵宗从座上起身:“云策,卫丛木由你接见,随意说两句便打发他吧。”
“好的父亲。”秦云策看着那道伟岸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