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步床上睁开眼睛时,王乳娘便欢喜的走出去唤乌拉那拉氏进来。乌拉那拉氏进来后,瞧见弘晏已然坐了起来,双手正握拳揉搓着惺忪的睡眼。
乌拉那拉氏笑着唤道:“福宝。”
弘晏笑呵呵的回应:“额凉。”
乌拉那拉氏边给弘晏穿衣洗漱,边叫银烛去叫柳从南来。弘晏还记得昨晚他嘴馋,喝了便宜阿玛杯中的桂花酒,然后就不省人事了。准确的说他是"一杯倒"了。
亏他还大言不惭,如今真是啪/啪打脸。
是以,弘晏就装作失忆,压根不提昨天晚上的事儿,而是对着乌拉那拉氏软糯糯的喊道:“额凉,窝饿了。”
“好,额娘一会儿就喂你用膳。"乌拉那拉氏说完,就抱着弘晏出去,将人放在了檀木小榻上。
片刻后,银烛带着柳从南进来。
弘晏一见柳从南,就骨碌着小身子往乌拉那拉氏身后躲:“窝好,不喝苦药汤。”
呜鸣,他可以向额娘保证,他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柳从南:…”
乌拉那拉氏瞧着弘晏反应这么大,倒是笑了,将弘晏从身后拉出来,抱进怀里,而后在弘晏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小馋猫,喝酒的那股子劲儿去哪了?”
弘晏听罢,心虚的忽闪着大眼睛,闭着小嘴巴不说话,而是用小脑袋在乌拉那拉氏怀里蹭来蹭去的撒娇。
乌拉那拉氏摸着弘晏的小脑袋,哄道:“额娘不让你喝苦药汤,就让柳大夫给你把把脉。”
好吧,谁让他不争气偷喝桂花酒还醉了呢。弘晏还是从乌拉那拉氏怀里出来了,乖乖的让柳从南把了脉。少顷,柳从南禀道:“回福晋,六阿哥无碍,只是阿哥刚刚酒醒,饮食还是清淡些为好。”
随即,乌拉那拉氏便让银烛送柳从南出去了。“咕噜”,弘晏的小肚子发出了抗议。
恰好,王乳娘端着漆木托盘过来了。
乌拉那拉氏端过瓷碗,拿着羹匙要喂弘晏,弘晏看清了瓷碗里面的食物之后却不愿意张嘴。
他不要吃小米粥。
一点儿味道都没有。
瞧着弘晏委屈巴巴的模样,乌拉那拉氏不为所动:“福宝不喝小米粥,那可就要喝苦药汤了。”
弘晏听罢,乖乖张开了嘴巴。
小米粥就小米粥吧,没味儿也比苦味强。
乌拉那拉氏一边喂弘晏吃小米粥,一边哄着弘晏说晚膳给他准备好吃的。小米粥刚喂完,胤祺便下值回来了。
一迈进屋子,便瞧见了奶呼呼的弘晏,胤祺翘了翘嘴角,直接将弘晏抱了起来。
胤祺还凑近在弘晏脸蛋儿上亲了亲:“福宝,可还难受?”弘晏摇了摇小脑袋:"饱饱了。”
胤祺听罢,抱着弘晏坐在了小榻上。
瞧着小家伙面色红润,想来也无碍了。
胤祺回来,乌拉那拉氏便说起了今个儿清早,额驸那喇·星德进府请安过后,将怀恪郡主接回去了。
胤祺应了一声,并无多言。
怀恪在府里住了好几日,那喇·星德才露面,这一进府就把怀恪接了回去,想来是小两口起了姐临。
胤镇心中虽然这样猜想,但对于女儿的房中事,他这个做阿玛的不好直接问过。
再者,夫妻拌嘴也是常事,怀恪既然跟了那喇·星德回去,想来也是没什么大事儿。
而弘晏听了这话,却想着那喇·星德进府的时候,自己应该还在睡觉,不然就可以瞧瞧这位姐夫是何模样了。
不过,没见到也没关系,亲戚嘛,总会见面的。“今儿个天好,抱福宝出去晒晒太阳吧。”乌拉那拉氏话音落下,王乳娘便走过来抱着弘晏出去了。这厢,王乳娘刚抱着弘晏出了正院,乌拉那拉氏就吩咐流萤摆膳。胤祺觉出了什么,笑着问:“福晋,这是故意支走福宝?”晒太阳哪里就这么急了。
乌拉那拉氏闻言,笑着解释起来:“好不容易哄着福宝喝了一碗小米粥,若叫他瞧着咱们吃着鸡鸭鱼肉,岂不是又要闹腾了?”胤祺听罢,心疼了弘晏一秒钟,转而对着乌拉那拉氏夸道:“福晋,用心良苦。”
乌拉那拉氏知晓胤祺又在打趣自己,娇嗔了胤祺一眼。这厢,王乳娘虽领命抱着弘晏晒太阳,但幼儿皮肤娇嫩,总不好在太阳底下久晒,王乳娘便寻了一处凉亭,带着弘晏在凉亭里玩一玩,估摸着胤模与乌拉那拉氏用完了午膳,方不急不慢的带着弘晏往回走。到了晚上,弘晏瞧见自己的晚膳是一碗南瓜羹时,不情愿的撇了撇嘴,对着乌拉那拉氏喊道:“额凉,骗人。”
明明说好了晚上给他做好吃的,南瓜算什么好吃的。乌拉那拉氏听罢,笑着问:“这味南瓜羹软糯香甜,怎么不算好吃的?好啊,额娘给他玩文字游戏。
弘晏鼓了鼓嘴巴,将小脸扭过去,不看乌拉那拉氏。乌拉那拉氏见状,给流萤使了个眼色。
弘晏昨晚吃了不少油腥的东西又喝了酒,今个儿再想吃油腥的是不可能了。少顷,流萤端着漆木托盘过来,乌拉那拉氏从托盘上的碟子里拿起一块枣糕往弘晏面前晃了晃。
弘晏眼睛一亮,一转头瞧见乌拉那拉氏一幅"鱼儿上钩"的模样,很是硬气的又将小脸儿扭了过去。